宋落君的眸光一柔,倒映在荆雨疏的眼间,一枝戏弄的玫瑰,无意开启了一个少女的雕刻艰难之路, “看来宋小姐和玫瑰的渊源很深嘛。”陈记者在笔记本上速写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又检查了一遍摄像机是否正常运行。 明是着重强调玫瑰的存在,她下一秒却否了它的意义,“也没有,不过几面之缘而已。” 陈记者换了一页手稿,不再追问玫瑰的背后,换了一个话题,“玫瑰璀璨多年,木雕亦是光辉依旧。从事木雕多年,宋小姐仍坚守初心,无怨无悔,期间也创造出了许多优秀的作品,创作的过程总会有磕磕绊绊,想问一下宋小姐,是如何度过的?” 宋落君放下了汤碗,毫不犹豫地答,“打游戏。” 陈记者唇部微张,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玩意般的惊讶,“为什么?” “我从小被闺蜜带的,接触游戏比较多。而且游戏是随时都能接触到的东西,闷了遇到瓶颈了,停一下,打会儿游戏,放松下心情,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思路。” 宋落君和陈记者很投缘,从木雕传承聊到了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坐到一起,也有了一点相似之处。 过了白昼最温暖的点,陈萱苡方才合上了手稿本,关闭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憋着的紧张不自觉地松下肩,“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了,感谢宋小姐。” “没事,有什么问题,欢迎来找我。这里还有壶梨子汤,你在路上喝。”宋落君拿了个保温壶,梨子汤咕咚咕咚倒进壶,旋进盖子,拉起背包的网带,像发球一样快速投掷。 见陈记者手指抓上了那个保温杯,背包编织的网松了一截,宋落君摁了回去,“保温杯,是我家公司的产品,有劳萱苡帮我检测一下保温效果。” 陈萱苡这才将将放过杯子,套上棉服,器材笨重,宋落君垫着手,往上推力,让矮了半个头的记者背起包。她唤着那个坐在门口吹风的男人,一次没动静,她加大了音量,音色透亮,又喊了第二次,震到了他瞳孔里映照的那处玫瑰,荆雨疏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走到两个女人跟前。 “送一下萱苡。” 他接过她提起的记者工作包,右腿迈步,趁还算接近时,宋落君听到他的耳语,“这么想把我推给其他女人?” 那个距离在陈萱苡看来,更像是恋人的关系,小记者悄悄地转过身,捂上了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耳朵。 她上下打量了荆雨疏一阵,踮起脚尖,摁着男人壮实的肩膀,男人乐意弯着腰,不妨让她压得更实一些,她只用了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异想天开,世上好男人千千万,都不会想到第一个推你的,浪荡公子哥。” 借着年少的人设说话,也顾名思义,连推的资格也没有。荆雨疏笑脸一僵一舒,“那就好,圣诞快乐。” 他拿着记者工作包,叫了声在门外吹风的记者,陈萱苡似有些敏感,拉扯开了一点距离,宋落君目送着间隔半米的两身影走向小路,消失在了转角处。 屋檐下挂着的那串风铃愉快地发出声响,说着圣诞快乐。 大衣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宋落君拿了出来,是荆雨疏发来的语音。她耳朵靠在手机的发声器上,送上了迟来的祝贺,“圣诞快乐,给你准备了礼物,去你房间翻翻看。” 礼物么,小心思还挺多。她五指捏着的手机下滑,毫不客气地道:“圣诞快乐,这也算是追吗?” 宋落君回到了房间,屋内的摆设跟早上出门前并没有什么明显区别,要说一眼看见的也是,门外挂着的大红灯笼,庆祝元旦用的。明是寒冬,她却像炎炎夏日的夜晚里围着路灯乱飞的无头苍蝇,毫无头绪地打开了抽屉,一堆废纸,没有说的礼物,宋落君又拾起昨日乱放在床边的书,放回书架的空当格,扫了几处,皆是无果。 算了,不找了,等着礼物自己出来。她反手抓住木椅的后背,椅子往后倾斜,与地板拉扯出斯拉的声音,一屁股坐在冰凉的椅子面上,宋落君顿时从冬困里有了一丝清醒,看了眼,手机依旧定格在了她发的语音条上。 屏幕转为黑暗,宋落君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红木桌板,目光落在了窗户的边缘,风干的玻璃留下了擦过的水渍,她抹去了擦拭过的痕迹,留下了如同年轮的指痕,原想着用废报纸拯救一下,又被荆师傅告知,早就不兴报纸了,杂物间有擦玻璃的神器。她摆了摆手,任由玻璃自然干,留下那些不舒服的白气。 仿佛只过了一瞬,那屏幕又亮了,告知答案的人总算来了。 时见叫了几声,宋落君置若罔闻,躺在床上的人,翻身,撒娇打滚似的,“落宝,对不起啦,昨晚被你哥折腾死了,这时候才醒。”时见晃了晃脑袋,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摸到了一张宣传单,“跨年有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