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面容严肃,对着宋落君说:“试试吧。” 她接过刀子,刀面光滑,像是精心打磨过的,柄身的纹路浅显。 她四面看木块,空出的手指搓弄掌心,刀子接近木块的棱角,又扯开一点距离,对其无从下手。她的痣像是沾了水,点缀眼尾的可怜。 教授无奈地叹息,拿出自己用的雕刀,示范他想测试她的一些技法。 宋落君虚握成拳,乖乖靠在讲台边缘,拳头像个风铃,会不自觉耷拉。 教授切去棱角,割除多余的,再一点一点磨平混乱的线条,三两下的功夫,笨拙的木头已转变为了粗略的球体。 还未理明白,教授便对她寄予期待。她咬紧牙关,按照教授的雕法,依完好的葫芦画一半的瓢,磕磕绊绊地完成了一个半球。 放回雕刀,她抬眸。教授托腮板脸,颠了颠半成品,光影下的某处圆润,没有任何瑕疵。 “教授?” 她不懂为什么被叫过来雕东西,糊里糊涂地完成一个作品。想要离开,又被教授的严肃震慑,口里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的?” 她颤颤巍巍地把手背到后面,“我叫宋落君,金融系的。” 教授喜笑颜开,称赞并邀请:“做的挺不错的,有没有兴趣来学一学?” “啊,有。” 宋落君不敢置信,雕刻设计的教授会让她过来一起学。 “教授,您太热情了,可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荆雨疏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吊儿郎当地背靠黑板。她闻到了香水味,也捕捉到了淡淡的烟气。 他默默替教授收拾剩下的东西,却被教授直接回怼。 “哪有,荆雨疏你瞎说。”教授眼睛眯到一起,说不过荆雨疏,转而打趣其他人,“姑娘,你评评理?” 突然被提及,有些猝不及防。 “我确实有被吓到,”宋落君一本正经地解释,“有点不太相信你会这么说。” “行,姑娘,你好好考虑。我有事先走了。”教授肘部回敬荆雨疏,丝毫不像上了年纪的人,有辈分的距离感。 荆雨疏跑去关窗,她不想怵在原地,便走上讲台,关闭多媒体。等到他关完窗,她再关灯。他俩又心照不宣地各自负责锁一扇门。 她锁好,抽出钥匙,女式香水味萦绕在她身旁。荆雨疏下颚往左点了下,她并排与他同行。 荆雨疏食指串着钥匙银圈,古铜色锁匙被他轻轻一晃,转出一个小的弧圈。“真的想来?” 她尽可能走地快些,跟上他的速度,捏起的一口气终于吐出,“想。我想试试。” 想试试选择自己感兴趣的。 她从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一切都是行、可以,有合适的,但没有契合的。 就连大学专业,她也挑不出自己比较热爱的,就听从宋母的话,报了金融系。 上了一两个月的大学,她发现她对金融的课程索然无味,甚至最近逃了几节课,待在宿舍睡觉。 “那下周的今天,你也来听课吧。”荆雨疏转完最后一圈,将钥匙牢牢握在手中,揣入兜里,缓缓道, “教授说的学,等你上了实践课之后,再考虑。” 他又掏出一包口香糖,分了一片给宋落君。她犹豫了一阵,退了一步,但接过了。 天色染橙,黄昏的余晖落在他身后,落影下,他嗤笑了一声,塞了口香糖到嘴里,“怎么,怕我?” “不怕。”宋落君将拆了一半的口香糖装回,丢入挎包里。 他吹出了纯色泡泡,下一刻,便控不住力度,听到了泡泡的破灭声。 她直言不讳,“怕你女朋友找麻烦。” 她嘟囔着嘴,双手抓着挎包的金色背带,一副“你离我远点,我怕麻烦”的样子。 - 隔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宋落君占到了中排的座,坐下,翻出借到的书本,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教室已人满为患。她四处观望,并无荆雨疏的身影。等到教授走进来,荆雨疏也没有出现。 教授正常讲解课程,偶尔扫到她,也只是匆匆一眼。 学生基本是成群结队,坐在一起,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中排靠窗的位置。 与在金融系有些落差。 刚开始,金融系的大家都熟知她的存在,会主动跟她打招呼,平常会一起跟进课程,分享笔记。 而在这里。 除了他,她一个人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