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胸膛,和被她抓红的手腕,在影院放映结束的白灯下格外显眼。 她紧忙松开,不知所措地抓着空当当的塑料杯,“抱歉师哥,我太困了。” 荆雨疏低着头,虚握成拳的手拉下衣袖,遮住冒起的青筋,“没事,困了就该休息。” 腿部叠着外套,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还给荆雨疏,“谢谢师哥的衣服,盖的很舒服。” 他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她抱着衣服的手触碰到荆雨疏的粗糙指腹,冰凉又彻骨,不管不顾地塞进他的怀中,“师哥,你赶紧穿上,别着凉了。” 他不紧不慢地套上衣服,立起衣领,扣好纽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带着点不满,“现在知道关心师哥了?” 紧接着他的手里砸进了一个干瘪的可乐杯,“谁爱关心关心去。” 他的事,她才不关心,她只管追到手。 荆雨疏送宋落君回寻鹿园时,小姑娘肩头还是重了一层,他就着一件薄长袖,闲散地站在在庭院外,看着小姑娘点亮了自己屋子的灯,他才回房拉开桌底下的椅子靠下歇息,敲出一根烟,点了让它倚着半干半湿的墨盒独自燃烧,猩红与灰烬慢慢碰撞。 他想起来接宋落君时,小姑娘问自己的字迹如何。 他那字摆在练习室的桌子中央,她不可能没看见。像是配合她的演技,被阳光点缀的眉眼抬起了疑惑之色,“师妹没看见那张纸?”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格外可爱,甜甜的语气含浑地调笑,“什么纸?没见过。” 风擦过他的黑发,拂向风吹雨晒后依然屹立在村口的巨石,“那下次见见。” 字嫌多不嫌少,宋落君来了点兴趣,“下次是什么时候?” 他摁了车钥匙的按钮,“择日不如撞日,现在。” 车的前视灯亮了几下,她不明所以地开了一半车门,“现在什么,都要看电影了。” 烟灰灭尽,她明亮的房间已然黯淡。 但有点可惜,她睡过去了,没能看见他费了时间重新捡起练习的字迹。 - 时见那个小机灵鬼又透露点新消息给宋落君,说荆雨疏平常喜欢去玩赛车,并给了她一个他常去的地址,最后又提了赌注,让她再努把力打个劲,宋落君也没说她撞见荆雨疏身边那些女人的事。反正追到手,按荆雨疏那个性子,再分手甩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那个好脾气的前女友及时抽身。 赛车啊,又是一个为难她的爱好。她驾照考试只过了科一,到了科二就挂了。属于理论在行,实践菜鸟的那类。不能再像滑滑板那样,都被他带着教,暴露了自己是个新手的事实,一看就知道是来看人,而不是专门玩滑板的。赛车,她需要自行摸索一下。 她托时见约到了一位赛车教练,在国内小有名气。那位一听到是宋落君,答应地极其干脆,快到宋落君以为自己的大小姐身份太过高调,想要再降降风头。 一见面,教练便拿着一张照片,上来就问认不认识图上的人。宋落君仔细回想,摇摇头。教练反应淡然,把照片收进钱包内,不再说闲外话,一步一步带她认操作。 学了有段时日,教练颇有耐心,顺带指导她度过了艰难的科二,她也熟悉了专业赛车的基本事项。在荆雨疏对她不肯透露的时间安排逐渐起疑时,时见套出了荆雨疏最近会去赛车场的时间,刚好是她没课的喝下午茶时间。 她戴上了鸭舌帽和墨镜,去店里提走洗干净的银色跑车,开到赛车场。 早早的约定不如一场精心制造的偶遇,出乎意外的偶遇更让人心悸和怦怦。 喧闹恍然变得特别大声,她抬眼看向赛车场的某处,聚集着一群女生,被簇拥的中心人物,不用看也知道是荆雨疏。 他是上天赐予人间的骄子,开了很多天赋之窗,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是人群里的焦点。 而她只想低调些,再低调些。 她压低了帽檐,抬高滑落的墨镜,拆了糖纸,将棒棒糖吃进嘴里,留着小棍在空气中挥舞。 糖纸捏成小团,却被人夺走。男人的手宛若拿糖纸那般轻柔,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拉开车门,往车内倾斜。 “啪”,车门关上。男人的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肢,她躺进软绵绵的坐垫上,墨镜被撞掉,清冽的气味混合着他的触碰,她只感觉心跳在不停地跳跃灼烧。 早将盘算的主动小九九抛到九霄云外。 荆雨疏勾着她半掉不掉的鸭舌帽,带到操作档的头柄上,他握紧她的细腰,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尖,字音咬得又黏又稠,前半句微带着惊讶,后半句更像是诱哄,“师妹也会玩这个,那不如多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