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座椅遮挡下的阴影笼罩着她脸上的潮红,抿过奶茶的嗓子黏黏糊糊,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覆上了嫩唇,补好没干透的口红脱离了唇,粘在那只干净的手指之间,宋落君抖动了手,往回想要扒开他的指骨,却感受到了腰肢被迫收紧。 像是一种警示。 候的,车窗被人叩了三下。她扒拉的动作僵住,静止间,心提到了嗓子眼。此刻拉下窗,大众就会看见她和他暧昧不清,在做苟且之事。尽管她和他并没有,但看见了,就相当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乖点。” 他声音比平时还要低哑些,像吞个沙子般,咯咯地传来。他抱着她起来,跟处理事后似的在她腰后垫了块抱枕,径自跨去前座启火,因背椅和方向盘的距离短而咯着,不由得地闷哼。 她恍惚了片刻,没注意。直到车辆如风般飞出原地,白皙的脸蛋褪去火烧,她挪了挪腰后那个小方包,往里压了下,才惊觉车钥匙被他轻而易举地用一个小指头给勾走顺去了。 她回头望甩在背后的小小人影,是她的教练,熟悉而陌生的人群围着他转,那教练旁站着穿警服的人,女生们不欢而散,不情不愿地回到观众席。 转回身,宋落君看前窗的风景与日常使用的赛道截然不同,有专门的赛车标识和围栏,“你要带我去哪?” 荆雨疏目视前方,手边自如地转动方向盘,“休息室。” 孤男寡女一间室,虽然亲密,但按刚才的进展来,她怕控制不住,蜷起手指,挪了位置摸上车门,“我不去,我不休息。” 荆雨疏微仰着下颚,看向前视镜里的小姑娘,闲散地舔着唇笑,“那落君想去哪?” 解锁后,她推开门,没听见前面几个字,只觉着他说话了,她凑近了一点听,“兜风,我来开。” 他颔首后,让出主驾驶,坐到旁边,她换到了方向盘前,安全带卡在某处出不来,荆雨疏越过她身,清茶的淡淡萦绕她的周围,她嗅 地吸了吸鼻,手往上抬撞到他的某处。 他一声不吭地将卡子插入安全带锁里,回了位子,让她大胆开。 宋落君不遑多让,就着教练教的,跌撞地上了无人的公路。 第一次开这条路,前方是什么风景,尚未可知。 车是敞篷式的,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她扎着的麻花辫上的碎发,往荆雨疏的方向飞,却苦于太短,只能在车内周旋起伏。 她将小辫子甩到脑后,左脸侧向门外的后视镜,一边的小辫不听话地跑到肩上,他抬手拨到她的机车外套里。 她吓得耸着肩膀,打了个激灵,提上的速度顿缓,好似紧急刹车,但又没那么急促。有一阵振动声入耳,她透过镜子瞄了眼,包里露出黑色一角的手机。 不是她的在响。 那就是他的。 她打转着方向盘,敞篷车驶去分叉路的右边那道,“师哥,你的电话。” 他看都不看来电人,直接连摁了几下手机一侧的按键,嗡嗡声停止,“骚扰电话,没啥好接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烟盒通红,取出一支,别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手随意靠在玻璃边,痞痞地开口,“还有。” 还有什么? 莫非她技艺不精,又暴露了菜鸟的事实? 她死咬着下唇,手抹的唇彩舔进口腔内,尝出了苦涩的味,脚下换了挡板,跑车停在半途,等着他的戳穿。 他敲出的那根烟,柄尾压出了指骨的掐痕,烟头却完好无损,就只是把玩那根可怜兮兮、身子有些歪曲的烟。他气定神闲地转动烟身,“你走错路了。” 宋落君:!? 如果刚刚选分叉口的左赛道,她便能一条路走到底,回到起始点。但没有如果,右赛道接下来的还有几个分叉口,她硬着头皮凭借着直觉选,不想因为自己路痴而开导航,让荆雨疏知道自己还是个小菜鸟。 期间,他的手机响了几次,都被他利落地挂掉,让她继续兜风。与其说是他借口的骚扰电话,更相当于是她的催命符,催促着她赶紧开回刚开始的地点。直到他把手上的表盘绕着葱白的手腕转到面前,顺便给她瞅瞅,“一个小时了落君,该换师哥我带你兜风了。” 跑车拐了几个弯,走进了山内的空旷隧道,汽笛声连绵不绝,出了被橙色路灯笼罩的黑暗之地,一旁是闪光粼粼的江水,潮面一伏一起,卷下泛起的涟漪。 不知不觉,视野里出现了黑白格子相间的旗帜,他们开回了赛车场,她拆了安全带,出去。他操控着按钮,将敞篷换作普通的封闭式。他锁了左侧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