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应下,她找到官方比赛的网址,扔进浏览器的书签里,就没再多管。 下了早课,荆师傅精神抖擞地拿着水杯夺门而出,只为了泡一壶新茶。目送一半,宋落君困得直打哈欠,抹掉桌上的垃圾碎屑,腾出一片空的地方,枕着胳膊阖眼眯一会儿觉。 荆雨疏将黑色的电脑包挂在长桌桌侧的挂钩上,帮着清理脏乱的了桌面,统一丢进垃圾袋里,再打结扔掉。 动静不大,她睡得很安稳。跟踩自行车的脚踏板的似的,悠闲地坐在她的身边,单手倚着下巴,回半边眸低瞅她的睡姿。与发酒疯的小女人不同,她均匀地呼吸每一下,带动着头上睡乱的翘起的呆毛,一跳一跳的,有些可爱。他忍不住戳了戳那撮小呆毛,像误入寂静森林的小鹿,活灵活现带着点俏皮感。 也许是心有感应,她俯着的头眯开一只眼,迷迷糊糊地嘟囔,“师哥别闹,我好困。” 她一时忘记自己是谁女朋友的事实,更不记得自己要改口换称呼,仿佛一夜回到解放前。荆雨疏的指间撩滚着发缝,拨上几缕,她头顶的呆毛又多了几簇。 睡到正午过了一点,雨点儿成排掉落,呼声拍进她耳朵里,愣是把她从梦里拖了出来。她刚准备伸懒腰,施展的右手背蹭到荆雨疏的肩骨,又酸又疼的,还打搅了他的好梦。 冬日的天不算热,但方才还在熟睡的少年额角渗汗,穿了一件背心的身形精瘦,轻薄的布料勾勒着他的每一块纹路线,散发着荷尔蒙,半成熟中带着他独一无二的少年感。而抵御寒风的薄棉服给她当了毛毯盖着,她叠好毛毯,披在趴桌上懒洋洋的他身上,“早啊,阿疏。” 他起身,肩上的棉服掉了一半,袖子像个小纸人垂在他的腰间,摸上她的脸捏了一把,□□弹弹像软糖,“不早了,我俩去吃饭,爷爷来催过好几次了。” 男生的劲有时把握不住,她的脸颊生出一股疼,她不得不截下那只为非作歹的手,“那你怎么不叫我?” 他反捉住她拍的那只,当作糯米团子一样握在手里,嘴角惬意地笑,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看你睡得香,还念着师哥,不忍心。” 无意识的习惯称呼真害人。 她抬手抚上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我这睡断片了,不算。”又作势摆出一个剪刀手,卡擦卡擦从他的右眼滑行到左眼,“阿……阿疏,忘掉这段。” “忘不掉。”他牵着的那只指缝合松,他趁机滑溜地挤进指缝里,摁着尽头捉弄她,“会一直记着。” 他拉她去吃饭,她死赖着凳子上不走。平常她上早课,都不见得他这个男朋友兼师哥来陪,今天居然会陪她补觉,还有心思逗她玩,肯定有事。她一问,他抬起五指张开的手,问心无愧地招述,“比赛的网站今天上传了报名表,我们一块填。” 她习惯坐在长桌靠角的一侧,放在另一侧的电脑包的锁链被他拉开,他掏出笔记本,单手支在键盘底下托着,走了几步停在长边中间前,但从她的视角看,装了防窥屏的屏幕一片黑,她踮起脚尖,跟他站在一起,屏幕也只是稍微亮了一些。比起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她还是矮了点,双手抓着他敲字的那只手腕。他肩膀微微倾斜,看了眼努力够高的小女朋友,感觉格外新鲜,他修长的腿往外抬了些,佯装站不稳的样子。 宋落君立即松开,举起手,泄了像只扁气球,吐出一个字字又顿住改口,“荆……阿疏,看不见。” 他放下了笔记本,那双白皙的手将她摁坐在板凳上。他的身躯挡住了外头自然光,些许黑影照映着他的饶有兴趣,“叫我什么?” 他的眸光似乎透露着几分小狠,她认栽:“先叫荆阿疏嘛,只说后俩字太难为了我了,而且荆,音同鲸鱼的鲸,多好听。” 只能说毫不相干的理由。但她惺忪的双眼眨巴眨巴,祈求的神情像半个对神明祈祷的少女,直打在他心上,回了句好。 报名表只填基本信息,三两下就好了,她自己收到官方消息也会及时填写,他干嘛非要特地回来陪她写一次。 有种像是蓄意已久,只等她上钩的莫名预感,即便前面有师傅让她磨练的理由在。 荆雨疏温好午饭,盛了一小碗放在她桌前,摇了一调羹的红烧肉塞进她嘴里。肉嚼不烂,她腮帮子固执地一鼓一鼓,他乐闲地端来一杯水,解下她的急,“我见缝插针地来见女朋友,这个理由不行?” - 比赛时间定在寒假。临近期末,专业各门都有考试,她被迫捡起了无聊的金融课程,例如深奥的高数,抽象的管理学等等。好在复习周没课,她抱着书和时见做的电子版笔记,泡在了寻鹿园。 荆师傅经常出差,寻鹿园一般会留守几位常雇佣的钟点工,她习惯了自个家里的几位保姆,倒也习惯这几位的存在。不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