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一个人在的时候,一般让他们做完家务就放他们下班了。 一日三餐,她不想自己煮,一律出门解决。镇上开的早餐店、小吃摊、小饭馆,她都浅浅尝了一遍,有种回到小时候被爸妈带去街边摊吃的实感。 现在也很想念那段日子。宋父宋母白手起家,因抓住早年机遇,趁机发展了初创不久的公司,才有了现在的宋氏集团。生活上锦衣玉食,倒也很少再到外边随便吃了。 走神间,她暂停平板放着的高数视频,扒拉几口打包的餐食,今天是叫快下班的钟点工帮忙打包的,菜样丰富,但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吃的也少得可怜。 筷子摩挲几下,她便觉得没食欲,玩起手机。亮起的屏幕被宽大的掌心覆盖,转瞬熄灭。他看了眼打包的饭菜,糖醋鱼,红烧排骨,还有只熟透的螃蟹。“挺丰盛的,不想吃?” 她的指头无趣地敲了敲蟹壳,另一只手摁着肚子,声音有气无力又软绵绵的,“没……胃口。” 他把几道菜收拾起来,拿了出去。回屋时手上的东西换成了一只保温罐,他旋开盖,腾腾的热气放飞在空中,“带了点汤,我拿去热了下,喝完待会乖乖吃药。” 她捏着碗发搐,“不是胃病,我说真的。单纯不想吃罢了。” 是药七分苦,她不爱吃治胃病的药。 他手不知怎的勾搭到她的衣服下摆上,沿着毛衣的纹路揪到掀起,往里走,似乎想和她做这意想非非的事,她拼命地往后躲着仰着,拉扯下摆,做最后的斗争。 禽兽,她都这样了。 她抵不过他的力气,闭上眼。却只听见了有东西撕开的声音,像贴纸。只见荆雨疏撕开暖宝宝的贴膜,附在她的睡衣上,多挠了她几下,怪痒痒的。又撕了一片,卷成一个卷,待它发热,塞进她手里。他的鼻息擦过她的耳尖,窜得红了,“嗯,你在想什么?” “乖乖吃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还好是她想多了,不过她也拗不过他的,这下拒绝,过一会儿,又会有新的花招,变着法子让她吃。 她小啄着炖汤,侧眼看见他拿出了课本,随意翻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代码符号,意外的语气蹦出,“男朋友,你也需要恶补期末?” 这么半天,碗里的汤也不见少。他端过汤碗,调羹捞了一口,他一点一点把它吹温,喂给手足无措的她,“那不然呢,我平常不在学校,课都没上。最近手头项目完成的差不多了,要把落下的补回来。” 她轻微眯了眼,吞下后问道,“鸡汤里是不是放了一味药,苦苦的?” 他点了头,恍然大悟她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他的女朋友害怕吃苦。他翘起欣悦的笑意,往碗里加入一点蜂蜜。 她小生气的脸给病态白添了几分血色,显得红润可人,四指粘在他的唇瓣上,“不准笑。” 他的魅意于清冷月色中,只增不减。 后来的很多个夜晚,除了偶尔她会去打搅荆雨疏,更多时候,是隔着两面窗。她摁灭房间的灯,对面的灯光惺忪地落入她的眼中,窗帘映照着他的影子,时而在写题,时而在背书。 只是匆忙一眼,窗帘飘起,桌前空无一人,桌上摆着木材和几把雕刻刀。碎屑跟随着风走,跑得到处都是。 她打开门,对面的门敞开,荆雨疏额发半遮着黑眸,穿过睫羽扎进他眼睛最外层的透明膜里,他皱着眉头不停翻折眼皮,手掌沾染了细微的如灰尘般的木屑,此时揉眼反而会刺痛他眼。 她撩拨开长长的刘海,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他微微俯身,将那双乌黑如墨的瞳捧到她的水平视线之上。她温吞地吸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吐气,吹飞那些小疼感。 他的手臂环过她纤细的腰间,宋落君的头靠在他的胸怀里,隔着衣服聆听他乱弦的心跳。他假装淡定,“还不睡?” 揽在怀里的姑娘摇头,“睡不着。” 他的白腕灵活,箍紧的力道更深一度,“明天比赛,今晚要好好睡觉。” 她回抱着他,心脏的活跃空旷而闷顿,隔着几厘米,她听的一清二楚。“知道。勤能补拙,劳逸结合。” “晚安,阿君。” 她的男朋友,是学校肆意耀眼的天之骄子,是优秀的专业第一。他的天赋能力无人能比,却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为了期末,为了比赛,而付出努力的汗水。 也许他是流言传闻里的浪荡公子,对于女人的感情似是而非。可她和他在一起后,他再没去捏花惹草,也做到一心一意对待她。 或许浪子为她这个装乖的,回头了? 她不确定。 但不知不觉,她已沦陷在了这场起始荒唐、过程甜蜜的玫瑰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