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片。紧接着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怕是胃病又犯了。什么时候犯不好,偏偏挑这个时间。 她低眉手撑在船沿上。面包片掉落在甲板上,她缩着身子,吃力地蹲下想拾起,捂着的肚子隐隐作疼。 运动鞋的踢踏声清晰,他将她一整个抱起,放到不远的座椅上。她面部苍白,唇线抿着,丝毫看不见健康的唇色。用了一段时间的皮筋崩开,她低马尾的发型松散,声音低弱,“荆雨疏,我想吐。” 他适时拿出塑料袋,利索地抖落让空气充盈其中,尽管还有座依然蹲在她的身侧,指头勾着袋口,“给。” 庆幸湿润的刘海遮盖掉了她的神情,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丑陋的样子,推了推荆雨疏的肘部,荆雨疏好笑地别开头,“我不看。” 那股暂时压下去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手挂在荆雨疏的脖颈处,确认他真的没有偷看。直到呕吐物的臭味溢出袋子,她再也吐不出东西时,他才乖乖转过头,拿走袋子,打上结,丢进垃圾桶。 她去洗了把脸,下意识地上个妆,却发现自己的化妆品都在酒店里,随身携带的几瓶也放在游艇开船的存放区,她拍了拍脸,试图打出那种泛红的感觉。 洗手池来了人,她关掉手龙头准备离开。 “小姐姐,需要化妆品吗,我可以借你。” 乌丝白裙,眸光灵动,是那天看到的身影。 女人摆出了瓶瓶罐罐,给自己补上脱了的妆。 天上从不掉馅饼,她不信有人会出手相助,但仔细端详粉底液的牌子,又瞧着女人上妆,“你为什么帮我?” 女人抹上唇彩,抿道:“不为什么,女为悦己者容。” 宋落君重回甲板,风浪依旧,不过天色将晚。 荆雨疏身体前倾靠在船沿上,双手环在胸前,目视橙光萦绕的橘色海。 赤忱的爱陷落橘色的波罗的海。 可惜这里不是,但迟早会有一天,他会带她去看。 她静静地走向那里,头上戴着一顶女人送的沙滩帽子,居然没扣紧,顷刻飞了起来,她伸手想要抓住,奈何飘得太高,扑了个空,手里剩了个悄无声息的空气。 帽子的轨迹像一条既定的抛物线,脱离她的掌控,最终跌落进海水之中。 她忿忿道:“我的帽子。” “没事,我的给你。”荆雨疏轻柔地安抚过她的发顶,眸底灼热,连带着指尖也有着舒服的温度,理了理她那吹乱的长发,他的画家帽被他摘下,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他甩了甩头发,呆毛固执地不肯低头,他又揉了揉那根呆毛,抬眼,一顶沙滩帽浮出水面。波浪翻覆,也漂浮在那里,风声鹤鸣喧嚣,他大声喊道:“宋落君,你的帽子。” 荆雨疏指了方向,宋落君的目光追随着。 雪白的浪花给金光闪闪的海面添了几分色彩。几头鲸鱼浮出海面做了一个漂亮的飞跃,最后归于海水里,形成一道道拱门。那顶帽子成为一个玩具徘徊在它们之间。 有只体积较小的白鲸,像刚学会跳,便跃跃欲试,惊起浪花,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中央,它背上托着的沙滩帽暂时替代了烈阳的位置,成了一个小型月亮。 沙滩帽顿时进入她眸间有了一抹亮色,她欣喜地笑道:“是白鲸啊,荆雨疏。” 船上的广播播报忽然震耳欲聋,掩盖了她的后半句。 外头风大,故而轮船上的派对移到了轮船内。荆雨疏早有预谋,替她准备了一身礼服,是明亮的鹅黄。她穿在身上,虽不及热艳,但像一朵玫瑰,正值花期愈加有魅力。 她照着镜子别上蕾丝的小礼帽,出门赴约。 月光散落海面,也洒在了角落。角落里,有男人,替女人穿上价格不菲的高跟鞋,女人还喜笑颜开地说着“谢谢,哥哥。” 她一点都不想遇见这两位。但偏偏这个地方,是去派对的必经之路。 她等在原地,期望着他们能早点离开,岂料他们是遂了她的意,但走的方向居然是朝她来的。 她避无可避,硬着头皮上,“荆先生好” 被妹妹挽着胳膊的荆世杰闻言才瞧上她一眼,不屑与冷峻皆在眼底,“真巧,宋小姐。” 她瞥向妹妹,竟然是借她化妆品的女人,“这位是?” 荆世杰眉眼凝视着妹妹,好歹是船上的客人,礼貌地介绍道:“这我妹妹,叫于诺。” 柔和的光映衬着于诺那张出水灵灵的一张脸,于诺遇上了有一面之缘的熟人,兴奋道:“小姐姐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阿诺。” 而后,于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