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心跳非常快。
在她印象里,她不记得自己喝醉过酒,更别提被下过药。
她现在的心跳好快,扑通乱跳,像是要从胸膛里胸膛里跳出来的一样。
一方面不愿意相信山青说的,觉得“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另一方面,又情不自禁地顺着山青的话去想,真的中药了?
是谁呢?
谢言正还是沈淑?
还是那个第一次出现的纪徒清?
还是都有所图谋?
沈姒一头钻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把被子变成了一个兔子洞,从头罩到尾。
被窝里的心跳声变得沉闷震耳欲聋,沈姒心情变得十分沮丧。
她现在该怎么办?
到处都是钩心斗角,表里不一的人,处处都是心机,哪里都是行差踏错。
谁又能真的可信?
沈姒埋在被窝里的小脑袋越发的沮丧。
她又想起了顾怀瑜。
好像这下真的除了顾怀瑜,再无选择了。甚至沈姒觉得,如果真的要挑选一个,她现在真的原因选择顾怀瑜。
这种到处都落不到实处,没有安全感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沈姒在被窝里没窝一会儿,玉坠就来喊她吃饭,今日的菜式膳厨也仍旧费了不少心思。
她吃着吃着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刚好一点点,院落门口响起脚步声。
“拜见王妃。”
山行之一脸严肃认真,手中合起的纸扇敲敲手心:“王妃,该上课了。”
“.....”
沈姒双眼发黑。
她闭着眼,扪心自问:老天爷让她重生是让她做噩梦的吧?
上课的时候沈姒的心情一整个大写的不开心。
不管干什么,心中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悸动,很大概率来自山青的那几句寒暄的话。
总而言之,沈姒今天上课的状态非常差,她本就不是聪慧,也未当过学生,江兰如从未请过嬷嬷教导她。
沈姒很少能做到专心致志的学习,心里有事儿学不进去,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浮躁。
她浮躁山行之的脸色更难看,走的时候用纸扇敲了敲桌子:“一个字两张,明天检查。”
“........”
沈姒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
是万分沮丧!烦躁非常!
用过晚膳后沈姒便去了书房埋头赶作业。
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画,一张又一张的宣纸,写的沈姒悬空的手腕疼的发抖,她现在非常想把手中的毛笔扔到山行之的脸上,大喝一声。
“放肆!我可是摄政王妃!堂堂一个夫子,竟敢给本王妃留这么多的课业!”
可是一想到山行之那张严肃认真的脸,沈姒刚壮起的胆子又蔫儿了。
顾怀瑜也没有来,不知道她今天有多么的难熬。
要是顾怀瑜在,山行之才不敢训她;顾怀瑜不让山行之训她,更不会让山行之给她布置这么多的课业。
或许会轻描淡写的将山行之打发走,然后手把手的教她写字。
虽然这些很没由来,但是沈姒很笃定顾怀瑜会这样。
顾怀瑜可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权利巅峰的代表,所有人都害怕的存在。
包括她爹沈青安。
大梁丞相见了摄政王也要恭敬的称一声“王爷”。
没有人不害怕顾怀瑜。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害怕他的王妃!
沈姒一边赶着课业一边胡思乱想,又想起了山青的话,心情越发的闷闷不乐,握着毛笔狂旋。
不知道写了多久,门口传来玉坠的声音:“王妃,亥时三刻了。”
沈姒现在像是被学委催着交作业:“我知道了知道了!啊啊啊啊啊你们先下去吧!我快写完了!”
“王妃.......”
门口本来就不大的声音低了下去,重新归于寂静。
蜡烛的火苗跳动得厉害,沈姒连忙找银签起身去拨弄长长的灯芯,让跳动的火苗复归于平静。
等再回到桌前的时候,桌子旁不知道何时站着一道高挑月白色的身影。
顾怀瑜泼墨的青丝散落在肩头,身上穿着寝衣披着间同色暗纹的外衫,深邃眉眼带着慵懒,显然是睡前过来看看沈姒。
他凤目低垂,看着桌上沈姒写的课业,处处都是枯笔,长眉轻蹙。
一瞬间,沈姒心中涌起复杂的感受。
“姒宝还在写字?”
顾怀瑜的语气低沉温柔,磁性悦耳,满是不赞成。
——他不开心了。
沈姒心中闷着的那股复杂情绪通通化成了委屈:有人心疼我!
被山青的话搅弄的心情不好,用过晚膳又要狂补课业满是烦躁憋屈,都因为顾怀瑜的这句话,彻底的轰然崩塌,如开闸泄洪一般,一泻千里。
她的小脸鼓着,声音低低的:“嗯,夫子这次让一个字写两张....要写的好多......”
沈姒的声音小,含含糊糊的,压在喉咙里,却听得出来明显的哭腔。
顾怀瑜按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