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唇。唇上居然是甜的,齐蔚忽而对男人感到惊喜。
张公子见反抗无果,叹了口气,“齐小姐你总得将我松开吧?”
“乖了?”齐蔚亲亲他的眼帘,准备给他解开束缚。一个绳结没解完,忽而又道,“可是你要走怎么办?松了绑我还怎么拦你?”
“我不走。”
“骗子,我很会分辨人是不是在说谎的。”齐蔚道,她跳下床,打开老鸨给的包袱,老鸨隐晦地说里面的东西会让他听话。齐蔚也知道青楼里的手段,无非是春///药。
张公子一看那些东西,脸色便晦暗了一片,“齐小姐,你还小,要为自己负责,日后你夫君若是知道这些事,你该怎么办?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
齐蔚挑着东西,里面瓶瓶罐罐太多,也没贴药名,不明功效。她挑花了眼,都不知道该用哪个好,“以后你就是我夫君啊。我爹很疼我,我撒个娇,他什么都会答应。你不用担心。”
“有些事情是要和相爱的人做,我们不能做。”
“我喜欢你啊,你也可以慢慢喜欢我。”齐蔚最后挑了一个樱粉的瓶子,这颜色好看些。
她打开闻了一下,是液体,酒味很重,掩盖了药气。那就这个了。
“啊——”
张公子紧闭嘴,无论齐蔚怎么哄,都哄不开。
齐蔚又捏他下颚,虎口都麻了,还是撬不动他的嘴。她终于放弃道:“行吧,你一点也不好玩。我今晚这钱权当是借你,你以后还我好吧?”
张公子松了口气,“多谢齐……”
他一开口,齐蔚突然扼住他的嘴,直接把药倒进去,又捂紧了,“快吞下去……你刚刚骗我,所以我这算……算礼尚往来!”
张公子的脸迅速起了红,摇了几下头,眼神越来越迷惘。
“会很好玩的……”齐蔚牵着他的手,轻轻拉下了自己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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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烈酒。”张以舟重复道,“蔚蔚,我只是有些许醉意……我那时看着你,一切都离了掌控。”
那夜过去后,他与齐蔚沉沉入睡。梦境之中,旧时光恍然侵袭,他一时竟分不清他拥着谁。他想他辜负了赵梓缳,也对不住齐蔚,他仓惶地,落荒而逃。
直到齐蔚一遍遍执着地叩响门锁,他的裂隙里照入流动的天光。张以舟大梦惊醒,那不是对往日的背叛,而是对此时与余生的情动。
“蔚蔚。”张以舟的手指穿入柔软的青丝里,感知齐蔚的难过。他哑声道,“蔚蔚,我不是神,也不是柳下惠……我想要对你克己复礼,想为梓缳的离世赎罪,可我哪一样都没能做到。我在灯花下接住你给的信物时,便动了心。蔚蔚,我是个伪君子。我怯懦地止步不前,让你陷入内疚,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我不是插足你和赵梓缳的人,我也没有抢赵梓缳的位置。”齐蔚眼泪未干,声音含糊地问着。
“没有,你不是梓缳的替代。蔚蔚,我真的爱你,一日比一日更想与你白头偕老。我、我该如何证明?”
“那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碰你?”齐蔚软了背,终于不挣开他了。
“我……”张以舟的眼睛和耳朵都仿佛要滴血,“你太好了,我该与你契定婚书、明媒婚娶后,才能、才能那样……”
“不是因为不够喜欢我?”
张以舟目光灼灼,“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想给你最好的。为了一时的欲念碰你,风险都是你在承担。大局未定,万一……”他说得磕磕碰碰,“万一有了孩子,无论是流言蜚语,还是、还是生养孩子,都对你不好。我那时,很担心我留了危险给你……所以命闻启照看你,知道你独自离家后,便让他一直跟着……”
“话本里说可以用一些东西。”齐蔚毫不避讳地说着秘事,却让张以舟霎时脸颊充血。
“那些、那些东西、不是绝对安全的……入口的药物太伤身,非入口的……你怕犬猫,我担心那些东西,你未必能接纳……”
“你早就想过这些?”
“嗯……对、对不起,是我逾矩……”张以舟对着齐蔚朗朗的眼睛,什么也说不下去。他的心思从不清白,可他又觉对齐蔚,冒出念头都是玷污。他心念一动,便将天下大事梳理得清清楚楚,却又始终拧不清感情。
他将齐蔚扣回怀里,不肯被她这样盯着了。齐蔚的泪痕半干未干,衬着明澈的眼眸,让张以舟生出一股揉碎的冲动。
“抱歉,一直是我对不起你。”他道,“是我不该招惹你……”
那时他被人贩劫至青楼,急需有人帮他传信出去。他发觉有个小姑娘扒着窗户,好奇地瞧着华灯璀璨下的沉重铁笼,于是他刻意回眸,向她投之以笑。那姑娘果然上钩,骗开了看守,跑来寻他。他央她帮忙去药店取三两苏木、七两红花,治疗他的伤势。她答应了,于是他的消息通过一层层密网,传了出去。
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不止带给了他药,还给了他一枚齐记的信物。
隔着铁锁,齐蔚说,你告诉他们,你是我要的人,我马上就能取到钱了,让他们等等。
她挽起裙子,急急离开。而张以舟,将她给的信物抛入了河道。他不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