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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庸计·下卷 叁缄 2093 字 11个月前

去,抢牛肉饼吃。

张以舟抬手将帕子直接拉走了,“咳……齐蔚没吃上晚饭。”

“没事,我已经吃好了。”齐蔚道,“我请将军吃。”

骆羌倒是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问:“怎么没吃上?谁敢饿着你?”

齐蔚摇头道:“没谁,我去晚了,伙房都关了。”

骆羌捏着下巴打量她,最终道:“行,你自个处理好。下回早些去。”

“好嘞。”

夜深,齐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张以舟留宿在他帐里的邀请,裹上她的破袄子回了骑兵营地。

小温骊这几日没吃上新鲜草,脾气爆,这个点还没闭眼。齐蔚回去时,它正想一脚踹醒边上的马匹,好叫大家一起跟着它烦。

直到齐蔚梳理了它的马尾,再摸着它的鬃毛哄,它才肯消停下来。齐蔚松口气,才要就地睡下,季方忽然过来,将一杆花枪给她。

齐蔚一瞧,这正是她的。只不过从枪纂到枪头,被打磨地锃亮,她都有些不敢认了。

“谢谢。”季方站在她面前,憋半天,憋出这两个字。

“没事,快去歇吧,天不亮就得启程。”齐蔚道。季方人高马大,饭量也大,军队里的配给不够他吃。齐蔚今个发现他偷伙房里的窝窝头,在被人发觉之前,齐蔚把自己那份放回伙房,补齐了。季方看见后,对齐蔚消了大半的敌意。

齐蔚抱着胳膊睡在地上,心想,其实都是些可怜人,少许恩惠便叫他们放下了戒备。

季方骑术很好,因恃才傲物,所以一直升不上去。齐蔚突然来做他的头头,季方和其他人一样,都很不满。齐蔚没想到自己这无意之举,竟让季方愿意为她磨枪。

齐蔚思量着,枕着马鞍昏昏欲睡。几道脚步声忽然传来,齐蔚闭着眼,枪纂倒刺,便将那两个想在她附近解手的兵士戳出了嚎叫。

他们骂骂咧咧想揪起齐蔚,却被横封的长枪逼得往后一倒。这两人本事还行,可惜外强中干,齐蔚放点狠招就能唬住他们。这会,他们果然不敢闹大,捂着胯,踉跄滚去睡觉了。

张以舟说得对,齐蔚并不是一无所知地闯入军中。她经商的手段同样适用于这里。以前爹开始让她带伙计,也喜欢给她几个刺头,她驯得住,便是她的人。驯不住……齐鲁就教她驯。这么想想,齐鲁还真是偏心齐蔚,一身本事全教给了她。

齐蔚想着,在寒风中心满意足地紧缩起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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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南都城下扎营的司马追却是半刻也不敢闭眼,他如今内忧外患,慌得很。

司马朝胤给了他七万兵马,让他“代为御驾亲征”。司马追从闳都出发,握着这七万人,威风八面,觉得天下无人可敌他。杀入南都时,他意气风发,以为胜券在握。直到陈岩以不到两万的兵力将他赶出南都城,重新构建防线,司马追这才发现,大事不妙。

他本是个文臣,军政只是偶尔谈之。他想着打战不过是打打杀杀,无非胜在兵员数目与将士战力。燕山国的臣民各个雄壮魁伟,稍加习武便可上战场,加上他的兵马远多于南都,怎会赢不了?

他原本已经想好了封侯拜相时如何吹嘘国君之贤明,识人之慧眼。这会好了,打战竟如此之难,难到国君几封军令下来,催他速速夺城,而他只能在心中骂司马朝胤这个粪夫,以为打战是容易之事么?

除了南都的难题摆在眼前,贺知漾这个巨大的危险还蛰伏在背后。说不准什么时候,疯女人便像割下诸葛牧的头颅一样,割走他的。

早就说女子不可掌兵、不可掌兵,这下好了,纵容了一头饿狼出来。司马追在冬风中,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想。

贺知漾是何时冒头的?司马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司马朝胤在寿宴上遇刺,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少年从宴席上飞身而出,救了司马朝胤一命。司马朝胤以千金和一个承诺封赏少年,而少年一抬头,人们才发现,竟是贺家的三女儿。

司马朝胤金口开太快,封赏已出。偏偏她不过穿着稍显男相,而众人又下意识以为只有男儿有这般武艺。想挑刺帮国君收回封赏,都不行。于是人们眼睁睁看着贺知漾领了她自家军队里一个不大的虚职。

原以为这是场笑话,谁知,贺知漾一去,硬生生从虚职干得大权在握,把她亲爹都架空了。

司马朝胤几次想对贺知漾动手,奈何阳威不振,这一代须眉将军没一个干得过贺知漾。别人能打的,她花更少的兵力打,别人不能打的,她一样能打。燕山国与夏疆多年的冲突,便是因贺知漾而平息。她宛如武神降世,领着龙霆虎兵打到沙鬼域界外,逼得万里钱庄出面调停。其功劳,不亚于封狼居胥。

硬的不行,来软的。司马朝胤将贺知漾指婚给他的二儿子,甚至打算若贺知漾不答应,由后妃出面,玩阴招。然而贺知漾答应得很爽快,甚至没成婚就与小王爷同寝。可那小王爷当夜被吓得屁滚尿流,传闻再不敢人道。于是这婚事也不了了之。

贺知漾在军中站稳脚跟,在国中又因夏疆之战得了民心。自此,她开始在燕山国为非作歹,强抢良家男子、赌博、纵酒、打劫……欺软怕硬,无恶不作。曾有谏官上奏要求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