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落下时,平荻打起伞送周大夫回屋。他折身,正要回去照顾张以舟,却被人鬼鬼祟祟地拉住了衣袖。
“平师父,他还生气吗?”齐蔚躲在檐角,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打探情报。
平荻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让齐蔚担忧不止。“很生气。”他道。
“气得旧病复发?”齐蔚急问。
平荻肯定地点了点头。
“啊?”齐蔚锤着掌心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硬着头皮悄悄推开了房门。
屋内云气缭绕,若有若无的沉香袅袅如烟。之前挂过的白纱帘又垂在了房中,张以舟的身影隐隐约约在帘后。
“衣服。”张以舟道。
他以为是平荻进来了。齐蔚从衣架上取了素白的底衣,一点点拉开帘子。
“咕噜”,齐蔚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张以舟背对着她端坐在椅子上,他腿间盖着雪色的狐毯,上身却未着衣物,整个白皙的后背只覆着披散的墨黑长发。他好像一只暗夜方才现身的山鬼狐妖……
张以舟的腿一直不见好,无法起身。但他每日都必要搭弓练箭,以至于上身的肌肉始终是紧绷的,肩头硬朗的线条像他作画时一笔落成的远峰。
齐蔚屏息走到他身后,将衣服抖开,搭在他肩上。张以舟抬手,示意她先退到帘子外。
“大人……”齐蔚捏着嗓子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双手从背后慢慢摸到他的胸膛上,“让妾身来伺候您……”她平生第一次用这样软的声音说话,怪模怪样的,令自己都要忍不住笑。
然而,当张以舟松弛身体,点头时,齐蔚笑不出来了。
难道是趁我不在,真找外边的人了?沉鹄关里没有平民,但最近军队大量驻扎,附近的老鸨嗅着味道,带着姑娘们围了过来。齐蔚听说真有人忍不住招了声色,被抓到后,依照军规被打个半死。今晚回营,她还跟下边人三申五令,不许知法犯法。谁知张以舟背着她干这样的事……
齐蔚又捏着嗓子道:“妾身伺候一次,可得十两银子。”
“嗯,开始吧。”张以舟道。
齐蔚要骂人了……她咬牙切齿地从胸膛摸向下边,心说等我废了你,再换个小白脸。她慢慢伸手进狐裘之下时,张以舟忽地又按住了她的手,道:“够了。”
“大人,还没伺候完呢。”齐蔚用力探去,但张以舟拉弓的手劲不可小觑,她被锁死了。
张以舟无奈道:“蔚蔚,别闹了。”
齐蔚一愣,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
“你垂涎三尺时……”
口水咽太响了……齐蔚尴尬地弯腰,将脸闷在他的肩窝里,“你又戏弄我。”
“我以为,你只是想帮我着衣……”
“真的?”齐蔚挑开一只眼睛,看见张以舟耳根子开始泛红,她算是信了。张大人跟尚未着墨的宣纸似的,纯白无垢。一点污秽都叫他难受。
这只清白自持的狐妖太诱人了,齐蔚忍不住,探出舌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耳垂。又用上下虎牙咬住了,缓慢地、一点点地磨着。
“蔚蔚……”张以舟的鼻息变得沉重,他喊的名字仿佛成了一个含义不明的叹息。
“以舟——”齐蔚回应他,从耳根亲到了他的肩颈上。按住她的那只手一点点失了力,齐蔚这次,尽可能温柔地伸了下去。
“蔚蔚,别这样。”张以舟仿佛又意识清明了,他握住齐蔚的手,不让她作乱。
“没事的,”齐蔚哄他似得,小声说,“这又没有风险……以舟,我好喜欢你。”
她的话仿佛变成了云雾里的回声,让张以舟辨不清方向。他再一次松动了手,而齐蔚穿过柔软的狐裘,不容拒绝地探进了隐///秘的欲///望之间。
张以舟微微仰起头,他的脸颊生出酡红,像极了齐蔚带着他喝醉的那次。两道薄唇红得要滴血了,肌肤好像也变得越来越薄。齐蔚轻轻一掐,便能掐出鲜艳的花色。
明明是这样暧昧的时候,齐蔚脑子里想起的却是他身着朝服,立于百官之首时的模样,亦或是清晨,他翻着书,稀薄的阳光渐渐移至他的肩头,将耳朵照得透明的景像。
好想弄脏他。齐蔚的意识也开始变得不清醒了。好想看他失控,像被强//行喂//下药一样。
“蔚蔚。”他喘//息着,偏过头,将脸藏进齐蔚的肩膀里,“蔚蔚……”
“嗯……没关系,弄在手上也没关系的……”
“蔚蔚,”他算无遗策的脑海,越来越混沌,“拿、拿开……”
“不脏的,别担心……”齐蔚另一只手从后边拥紧了他。
“蔚蔚、蔚蔚……我爱你。”他短促而急切地要她知晓,他的爱意。
齐蔚得偿所愿,她让张以舟彻底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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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滴滴答答地下了半宿才停。齐蔚这里,也终于结束了,她弄了几次,手都泛酸。
张以舟靠在卧榻上,静了许久,方才回过神,将胳膊从齐蔚腰间抽走。齐蔚正要起身收拾残局,张以舟忽地又将她拉回怀里,也不说话,就单单是抱着她。
齐蔚枕着他的肩,挤兑他,“张大人,要克己复礼啊,纵欲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