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鬼哭狼嚎。他蹭着膝盖,跪倒齐蔚身前去,还想扑她身上。奈何张以舟往前走了半步,挡住了。他又不屑于扑张以舟,只好萎顿在地,嚎哭道:“这个女人欺负我……救命啊齐蔚,我不过是比常人英俊潇洒十分,她就要逼我委身……齐蔚,我的清白……救救我的清白……”
齐蔚在柳临风和贺知漾之间看来看去,卡壳了,“贺将军……你、你不能逼良为娼啊……”
贺知漾咬下一口肉,飞膝给了柳临风一脚,道:“这小子鬼鬼祟祟地监视我们,还想完好无损地走?”
“那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柳临风指责道。
“我欺负你?”贺知漾冷笑道,“昨个是谁火急火燎宽衣解带?”
“……”柳临风显然理亏,他转向齐蔚,告状道,“齐蔚!这个女人非要在上面,她还用刀柄量我!她侮辱我!你评评理,我柳临风何时在下面过!”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张以舟都面露愠色了。齐蔚掐了一半肉饼,塞进柳临风嘴里,让他先消停点。“你别乱说话……”齐蔚头都大。
还好张以舟发话了,“欧阳统领,烦请你解释前情。”
也就欧阳轶能好好说话了。他道:“此人跟踪我们,偷听我们讲话,甚至偷了我们的装备。”他将一沓纸交过来。
张以舟翻了两下,便给了齐蔚。那里面写了龙霆虎兵的行迹、将士的低语,甚至还有贺知漾调戏欧阳轶的记录……实在是不堪入目——贺知漾说的话不堪入目。
最后一页则画了龙霆虎兵的重甲形制。
齐蔚扶额,无奈道:“说出来大家或许不信,柳临风大概只是想写点话本子,没有刺探的意思。”
柳临风嚼完肉饼了,大喊道:“齐蔚!你简直是我临风笔的知音!”
“这可说不准。盗窃龙霆虎兵的重甲,是砍头的罪。”贺知漾冷笑着在柳临风脸上踩下一个鞋印子,“齐蔚你要为他作保吗?”
“我……”齐蔚看了看张以舟,但张以舟没给她指示,让她自己拿主意。齐蔚叹气道:“这是昭靖大将军的儿子……能放吧?哎,毕竟是柳临风,还是绑着手好些……”
于是柳临风得以站起来了,但贺知漾亲自给他将双手绑死了。
“你可真是我亲娘。”柳临风翻着白眼,对齐蔚道。
“应该的,好儿子。”齐蔚也不客气,“你怎么跑这来了?好端端的少爷不做,跑来这受苦受难。”
“出来玩玩,不行?我还是第一次见龙霆虎兵,没想到传说中的贺知漾是……这种将军。”
“折服了?”
柳临风滴溜着桃花眼,道:“能春宵一度,倒是我的荣幸。可她非要在上面!她还用刀柄……”
“行了行了……”齐蔚把他的册子拍在他脸上,让他止住。齐蔚都面红耳赤了,这种话她只能听贺知漾说说。
“呵。”柳临风叼起那沓被抽走了大半的本子,爱惜地塞进胸口。“我柳临风这辈子没受过这种侮辱。”
齐蔚也“呵”了一声,道:“贺知漾便是降你的。”柳临风在昭郢时候,到处留情,花言巧语把人捧成心肝,没几日有了新欢又忘旧人,害得不少女子误终身。
这会报应来了。齐蔚心想。
柳临风猜到了齐蔚在想什么,道:“我可是浪子回头了。本本分分写我的书,倘若不是她先动手动脚,我也不会宽衣解带。”
齐蔚道:“别嘴硬,很快你就得茶不思饭不想。”就跟这谁谁,那谁谁,还有谁谁一样。贺知漾不是男人们宣扬的那种娇小、柔弱的女人。她不为任何男人而生,可偏偏就像群芳里的荆棘,格外扎眼睛。叫女人见之难忘,男人辗转难眠。
庸俗的男人得不到她,便贬低她。同在高位男人或可得她一夜垂幸,却压根留不住她。在她的野心面前,情//爱不值一提。最后的结果,便是换男人误终身了。
柳临风还是嘴硬,“石头堡我早摸索完了,逮着机会我就跑。管你贺知漾还是贺知章。”
齐蔚心下一动,“你来石头堡多久了?”
“三个月吧。小爷本来都要去沙鬼域了,谁知道半路碰上个龙霆虎兵。我就看看而已,还没画几笔呢,贺知漾的刀就架我脖子上了。烦死人了。”
“哦……那你该把石头堡都了解透了吧。”
“书都写完了。”
“嗯,那你在里头,见过军队吗?”
“军队?如果你们管江湖草莽叫兵,那里头倒是有几千个兵。”
“没有军队?你确定?”
“干嘛?”
齐蔚跳起,提上他的后领,拖着他在沙地上走,“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