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喊她的名字?
齐蔚以为是错觉,余光扫见的,却是许久未见的江筵。
这场集会,有大问题。齐蔚心想着,她对江筵喊道:“江哥哥!躲起来!小心些!”说罢,她翻出窗户,追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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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漠孤烟升起,落□□近地平线,石头堡内外方才趋于宁静。里头剩下的夏疆人和江湖浪客已经看出挽月山庄大势已去了,他们能走的则走,不能走的,也只好等着新主人进来。石头堡外面的,则是山似的龙霆虎兵。
谁也没想到,龙霆虎兵的主力仅在一日内,便从大漠边界线上,跋涉到了夏疆深处。换做别国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可能比他们更快了。而且他们还是全员挂重甲。
无论是谁,都会因他们而惊叹。除了贺知漾。
贺知漾正对着欧阳轶、贺砚等人破口大骂,骂狠了,还要踹上两脚。因为龙霆虎兵今日和那支神秘军队,只打了个平手。
自贺知漾领兵进沙漠以来,就没在沙漠打过平手,输了则更不可能。这次居然被人给压制住了。贺知漾气到七窍生烟。
“将军……敌军军备过于好了……我们的刀都削不开他们的铠甲……”贺砚大着胆子辩解,结果被贺知漾一刀打跪下了。
“你说是军备原因?”贺知漾一扬手,左桃拖着一副铠甲走到了她面前。
“将军!这是从敌军手里缴获的军备!”左桃大声禀告道。
贺知漾冷笑一声,旋步转身,拔刀劈斩,厚极的铁盔顿时像葫芦瓢,眨眼便被她劈开了。“这也叫好?”她高声问,目光一扫,无人敢抬头。
贺知漾接道:“战打输了,别想着推脱,先问问你手里的刀、胯//下的马,究竟是谁的原因。本将军最容不得只会打嘴仗的孬种!”
她训了半天,将底下人训得满脸羞愧,入夜了才将人放走。她灌下一口浊酒,向着远处抬了抬下巴,问左桃:“张以舟那边收网不利?怎么各个晒焉了似的?”
左桃道:“回将军话,张大人剿杀了挽月山庄七十人,拿下了残余的三百二十四人。基本无一漏网。但是他们好像丢了个自己人。”
贺知漾乐了,“又不是带孩子进来,还会丢个人?”
左桃抿嘴道:“将军,好像丢的是齐蔚。”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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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以舟把媳妇儿弄丢了。”
“这都能丢?赔血本了。”
“那边似乎气定神闲,半点没急。说不定……早就厌了这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贺知漾过张以舟那时,听见龙霆虎兵里有几个军官在那秽笑议论,她抬脚就是一人一膝盖窝,几乎把人踢残了。“今个的败战没吃够?给老娘滚!”
“是、是,将军。”他们一瘸一拐地走了。
贺知漾不等通报,直接挑帘进了张以舟帐里。柳临风正在那跟他吹胡子瞪眼呢。
“齐蔚不见了!齐蔚不见了!”柳临风仿佛张以舟耳聋,大喊着提醒他,“你不派人把石头堡翻过来找找吗?张以舟!你这个无情无义的!”
张以舟点着桌上的伤亡统计,皱了皱眉。下一刻,柳临风被四个人架着出去了。
贺知漾喝着酒,也跟着出去。张以舟丢了媳妇,他自个不着急,她更没什么好着急的了。“喂,平荻。齐蔚哪去了?”
平荻扫了一眼架在他前边拦路的长腿,沉默须臾,道,齐蔚傍晚时分还押着俘虏回来,晚间用饭时就没了踪影。张以舟已经查过一遍了,有人说齐蔚在石头堡抓人时,似乎碰见个熟人,她喊了句“江言哥哥”。
张以舟知道后,就不太着急了。
这矮冬瓜,走哪都有熟人?贺知漾嘀咕着,揭帘又看了一眼张以舟。后者握着公文端坐案边,却许久都没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