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额。
从村尾走回来,那个一向脾气倔强、脊背笔直的独眼阿爷,身形却猛然矮了一截。
好像虽然三阿爷被村里人极力地拦住。
他却还是膝窝弯折、深深地跪过了。
“终于凑齐了大半的钱之后,三阿爷带着拉木去还债,可是在去县城的路上,三阿爷身体不太舒服,撑不住,就在镇上的亲戚家休息了一晚。”
当晚,拉木同样借住在镇上亲戚家,说好了第二天再去县城。
然而后半夜,亲戚起夜时,却发现房间里空了一半,床上只有吃了药沉沉睡着的三阿爷。
拉木却不见了。
其实三阿爷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才会坚持要和拉木一起去还债,还一路都把人看得很紧。
但他到底年岁大了,病得又凶,不可能时时全神警醒。
“……”
舒白秋默然一瞬,停了两秒,胸口很轻地起伏了一下,才道。
“结果那天晚上,拉木独自拿钱去了县城,当晚……就把所有钱全部输光了。”
少年眸光微恍,嗓音如山峦间经久未散的雨雾一般。
空茫而湿漉。
“第二天……三阿爷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