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号,根据德法双方的协议,阿洛人民协会从在巴黎的成员中挑选了一百名清楚的记得自己家乡位置的成员,将他们的姓名与寄信地址这两样信息交由德国人审核,五号,德国方面审核完毕,确认没有可疑人员后,同意公社的这一批人写信并寄出第一批信件。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某位阿洛人民协会的成员因为某些原因在信件中夹带了一点无伤大雅的私货。
六号上午,阿洛人民协会的集会所内聚集着一批心情激动的阿尔萨斯洛林人,他们在集会所内眼含热泪的在信纸上写下了寄给远在国境线另一端的家人的话语,上午所有人写完信后这些信便交由公社的专员审核。
当天晚上,所有信件被送到了在凡尔登附近位于德法两国交界地的边陲小镇上,信件送达的第二天,第一批共计一百封的来自法兰西公社的信件被送到了德国的土地上,经过一天的审查后,德国方面于十一月八日开始依次派发信件,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信件就派发完毕。
十一月九日早晨,斯特拉斯堡一条普通街道的一栋公寓前,一名邮递员放慢速度,在公寓前方停下了自己的自行车,他下车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确认地址是这里后邮递员从身上的包裹里拿出一封信并走向公寓。
叮咚~
来到公寓门前,邮递员按响了门铃,在等待开门的过程中,邮递员低头看着手上的信件,在他观摩信封的过程中门被人打开了。
他一边抬头一边说:“沃尔夫冈先生,这里有你一封寄到你这里的...呃——”
邮递员刚一抬头就见到了一名面无表情,身材高大且脑袋锃亮的壮汉,在看到这名壮汉的一瞬间,邮递员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虽然已经见过他不止一次了,可每一次见到他邮递员都会感到很害怕。
沃尔夫冈低头打量着邮递员,看到他手上的信之后,他便在邮递员呆滞的过程中把信拿到手里,并对邮递员讲到:“谢谢。”
“额...有你的信...”
浑厚的嗓音叫醒了呆滞中的邮递员,意识到自己刚刚发愣了之后他急忙把已经不再拿有信件的手伸向面前的沃尔夫冈,话说到一半就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客气...”
邮递员略显尴尬的回了这么一句话后就转身快速离去,沃尔夫冈站在门口目送邮递员离去,在见到他骑上自行车后便关上房门,转身回到了自己一楼的房间中。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沃尔夫冈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上的信件,疑惑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怎么会有法国的人给这里寄信?”
沃尔夫冈看着信封上的寄信人与寄信地址,不解的喃喃自语,寄信地址是法国巴黎的一条街道,寄信人是一个叫雨果·多里安的人,这就更让他奇怪了,自己怎么会收到法国人的来信?
他没有过多疑惑,而是继续看着信封上的其他信息,看到收信人的名字后,沃尔夫冈便恍然大悟。
“这是宰相先生的读者寄给他的信啊...”
收信人的名字是:菲尔。
如果在德国提起这个名字的话,那一些喜欢看书的人肯定知道这位叫做菲尔的人是谁。
前两年的一名畅销书作家,其作品深受读者喜爱,广大读者也都期待着他出下一本书,然而这位作者在出了两本书之后就杳无音讯,没有再透露一点消息,他曾经的签名本也因此成了绝版。
这对于读者而言是一个很可惜的事情,不停地有读者向《工人报》报社寄信询问有关作家菲尔的事情,也有大胆的人直接寄信到菲尔的住所,在结果上这些人都遭到了同样的待遇,没有回信。
别人不知道这个菲尔是谁,但他沃尔夫冈可是知道这个菲尔是谁,所谓“菲尔”就是现任德国宰相菲里茨·希佩尔先生,这个“菲尔”是两年前宰相先生为自己取的笔名。
(没想到公社的人也看宰相先生的小说啊...)
看着信封上的寄信地址,沃尔夫冈内心感到有些意外,在这两年期间,不止有一封读者来信被送到他这里,而沃尔夫冈没有把那些无聊的信件转交给林尚舟,他把它们全部集中在一起给丢弃了,他认为那些无聊的信件没必要转交给宰相。
这是一封来自公社的信件,它能够被送进来就说明这封信经过了德国的安全检查,它是寄给作家菲尔的,沃尔夫冈不用猜就知道这里面的内容肯定是催促林尚舟快点出新书或者吐槽他书里的意难平内容。
按他以往的处理方式,他会把这封信给丢到垃圾桶里,可今天这封信上的寄信人与寄信地址让沃尔夫冈不得不改变对它的处理方案。
来自国外的读者寄信他不是没见过,可今天这是从法兰西公社寄过来信件。
从公社寄过来的信,沃尔夫冈觉得有必要让林尚舟看看他那公社的读者会给他写怎样的信。
这么想着,沃尔夫冈的内心做出了决定,他把信放在桌子上,起身去收拾了一下东西,十几分钟后把家中一切都整理好的他背着一个背包来到了客厅,他拿起信封,带好钥匙,随后离开了自己的公寓前往斯特拉斯堡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