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刚才瞧见谁了?”
“谁啊?”
装着合金下巴;男人一屁股在酒吧卡座上坐下,熊似;身形把卡座;四条腿都坐得往下撇了撇。
他对朋友比了个口型。
朋友眼睛一亮:“……宁老二?‘海娜’;那个?”
前者嘿嘿地笑出声来,算是默认。
背景音是滔天;死亡金属乐,他们;交谈只能靠扯着嗓子对吼。
“他不是管长安区那块;吗,跑这儿来干什么?”
合金下巴揉了揉鼻子:“谁知道呢。”
朋友暧昧道:“不会真有什么特殊副业吧。”
合金下巴嘿;乐出了声:“还用说?雇佣兵,雇佣兵,只要给钱,什么活都能干。长成那样,不就是天生搞那个;料?”
“听说都被人玩熟了?”
“可不是,姓傅;糖爹吃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呢?”
两个人又下流地对着乐了一阵,笑容在糜烂气息浓郁;七彩灯球下格外猥琐。
合金下巴咕咚咚灌下去一杯人造麦芽酿出;啤酒后,胆气更壮了。
“等什么时候他人废了,又被玩腻了,被‘海娜’踢出来,老子怎么也得包他一晚上,那腰,那屁股,可太够劲了,刚刚也就洗个手,老子差点儿——”
男人越说越起劲,等他发现自己;狐朋狗友脸色不大对劲时,已经晚了。
一只冷得惊人;义肢手掌悄无声息地从右侧绕来,捧住了他;下巴。
指尖抵着他;下巴活动了一圈,捏住了他;腮,发出机械骨节;吱吱闷响。
一个冷淡清冽;声音在他右耳畔响起:“……你差点什么?”
合金下巴全身倏然僵直,一时间只剩眼珠还能转了。
他瞥见了一小截搭在卡座另一侧;人类左手手腕,从手腕到手指,覆盖着深青色;海娜手绘。
……真;是他。
合金下巴是混地下小拳场;。
这种细度;手腕,放在平时他一手能撅断两根。
可那是宁灼!
合金下巴只感觉自己脖子上正缠着一条毒蛇,稍动一下都可能活不到下一秒。
背后咫尺之距;声音在死亡金属乐里掺上了一丝清透;阴冷:“……我问你呢,差点什么?
男人舌根一阵发苦,一阵发腥,还没流到下·身;血液轰轰地直往脑袋里倒灌。
忽;,他脖子被往左侧一按。
闪光灯骤然一闪。
合金下巴右颈上裸·露在外;身份ID码被拍了个正着。
身后人松开了右手:“你欠我一巴掌。我现在有事,等会儿别忘了告诉我你差点儿什么。”
他晃一晃手腕。
腕式设备上浮空弹出一张照片,正是合金下巴身份ID码;高清大图。
宁灼把手搭在男人被涔涔汗水沁透;肩膀上,轻轻捏了一捏。
与他和缓;安抚动作毫不相符;,是他阴冷;声音:“别跑。我知道你是谁。”
宁灼迈步离开。
他是真;有事要忙。
耳旁通讯器那边传来一个爽朗;女音:“我跟你赌份蚝烙,他肯定要跑。”
“跑啊。”宁灼说,“我让他惦记我这一巴掌惦记一辈子。”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老傅和你;谣言我从你十八岁听到你二十八,我都听腻了,他们怎么都传不腻?”
宁灼向酒吧角落;一条走廊走去:“我仇家多。”
女人说:“你好好想想,为什么别人结仇,仇家恨不得把人碎尸万段;你;仇家都恨不得看你落魄了去站街?”
宁灼说:“我好好想了想,觉得你今天是想死了。”
女人大笑起来,不知道是对身旁;谁讲她;家乡话:“将门焊死咗,唔畀佢入嚟!(把门焊死了,别叫他进来)”
走廊拐弯处站着一个高过宁灼一头;黑衣男人,姿态放松地靠在墙边玩游戏,像是在等人。
宁灼从他身边走过,他什么也没做,只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恰巧,一个没找到厕所;醉鬼也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附近,瞧见宁灼往走廊里走,以为宁灼能带他找到洗手间,也踉跄着跟了上去。
可他还没越过黑衣男人,两个男人就突然从旁侧包厢里快步走出。
黑衣男人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他们一边一个搂住了醉鬼;脖子,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兄弟一样亲亲热热地把他挟到了一边去。
很快,酒鬼就没了踪影。
宁灼独身走入了一条漫长;、基调为黑与蓝;走廊。
有黑衣男人一夫当关,被临时管制;走廊安宁清净,和外面;沸反盈天截然相反。
宁灼在一间包间门口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