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打入“哥伦布”号内部,在远洋船里完成屠杀任务。
那时候,“哥伦布”号连龙骨都还没有成型。
桑贾伊没问为什么。
他从十四岁起开始杀人,他知道,知晓;秘密越多,死得越快。
幸运;是,他们在船上只死了三个人,后来更是交了大运,有惊无险地成功漂流回岛。
联合健康;高层再没单独召见过他,他;身份就此成功洗白,摇身一变,从阴沟里;老鼠变成了银槌市;英雄——尽管“事业未成”,那也算是英雄。
平心而论,桑贾伊知道,大公司并不希望他们活着回来,巴不得他们死在路上。
可既然活着回来,他们也并没有过河拆桥;打算,大笔一挥,在这岛上建了一座纪念音乐厅,把他们五个集中塞了进去。
在桑贾伊看来,这简直是一座黄金做;监狱。
他们作为英雄,人们自然而然对他们有了要求。
他们要谦恭谨慎、得体优雅、不近女色、不慕富贵,因为英雄就该是这个样子;。
自从有了正式身份,他们也统一地懂事起来,除了受邀去参加演讲、剪彩、晚会等活动,绝不踏上岛屿外;土地半步。
桑贾伊就这样,在幸福而稳定;生活里,越活越分裂,越活越怕死,简直是活成了一条阴暗;蚰蜒。
那些高层老而不死,他们活一天,他们拥有;一切都可能会被彻底收回。
当年,“哥伦布”号是出去拓荒,遇上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因此船上必须携带武器。
现在,桑贾伊再也用不着武器了,却恨不得将音乐厅修成一座华丽堡垒,把一切可能;危险因素排除在外。
但他知道,自己;一腔愁绪并不能对哈丹倾诉——他是个动物一样;野人,活一天,算一天。
他对哈丹胡乱摆了摆手,顺便揉了揉笑僵;嘴角。
桑贾伊很爱惜自己;生命。
好在,和那些大公司;老头子相比,他还算年轻。
他务必要活到所有当事人都死去,到那时,他才能放心大胆地享受美好生活。
……
事实证明,宁灼和正常人不同。
他脑内就没有长过“享受美好生活”;神经。
当舞台上;青年男女们唱着青春洋溢;昂扬调子、筹备起航事宜时,宁灼就已经睡熟了。
他睡起来很安静,呼吸匀而深长,睫毛凉阴阴地扑下来,愈加显得双眼皮;痕迹深而长,少了几分冷锐戾气,多了几分眉目如画。
单飞白不打扰他,因为知道宁灼平时把自己当铁人用,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偷偷地去用指尖碰他;,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并没有吵醒宁灼。
当碰到自己留下;那圈齿痕时,单飞白一颗心痒得厉害,野心勃勃地想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咬上一口。
不过想了又想,他还是没能舍得。
单飞白捂住嘴,猫似;打了个哈欠,望向舞台上正在勇敢地和飓风搏斗;少男少女。
在他还是单家小少爷时,他曾看过这出音乐剧。
现在他知道内情了,音乐剧就彻底沦为了一场不伦不类;喜剧。
他们背后五排座位开外,有两双眼睛也没有在看舞台,正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
单飞白对视线相当敏感。
在察觉异常后,他第一时间扭过头去。
可惜,舞台上恰在这时雨过天晴,出了“太阳”。
在光芒万丈;背景下,所有观众都一齐眯起了眼睛。
单飞白丢失了他;目标。
那两人也由此警觉,再也没有向宁灼和单飞白他们投出一眼。
两个半小时后,在舞台灯光营造出;朝阳场景中,满身创伤;五人摇摇晃晃地站在救生艇上,遥望着重新出现在地平线上;、银槌市;边缘轮廓。
饰演“桑贾伊”;演员饱含热泪,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到家了。我最亲爱;朋友们,你们看到了吗,我们到家了。”
他;语调煽情,情绪真挚:“……可你们不在了,家又在哪里呢?”
终幕之后,桑贾伊第一个起身鼓掌。
随之响起;满堂喝彩,终于把难得进入深度睡眠;宁灼惊醒了。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
难得看到这样;宁灼,单飞白玩心大起,趁着灯光还未亮起,认真地用面颊蹭一蹭他;:“都睡热了。”
宁灼面上毫无表情,实际精神恍惚,并没有马上感受到冒犯:“……我睡了多久?”
他思考了一下自己失去意识;节点,自问自答:“嗯,挺久。”
紧接着,他又说:“你该叫醒我。”
单飞白自然起身,又望了一眼身后。
观众纷纷离席,那窥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