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底部就沾上炸·弹了——CL-30炸·药威力大,纽扣那么大一点就能把一辆车炸上天了。可我们想想,觉得不太可能。”
林檎问:“为什么不可能?”
哈迪指点着屏幕:“犯人不会未卜先知,提前预知到他们会把花按顺序摆啊。万一这两个学生摆得稍微乱了点,不就放错炸·弹、炸错人了?”
这话的确不错。
他们只需要把要颁发给嘉宾的高级花束拢作一堆,放在离门近的位置,分不分次序,其实无所谓。
礼仪人员出来取花时,按照卡片上的姓名略找一找就行,根本浪费不了他们多少时间。
大型典礼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送花其实是很小的一个环节,不可能事无巨细地进行交代。
因此怎么摆放花朵,完全取决于这两个学生的想法。
犯人想赌运气,那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林檎凝神思考一番,动手,将监控切换到了实时画面。
走廊上孤零零地摆放了一排桌子,阳光洒在墨绿的丝绒质地的桌面上,将上面的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
他又切回了校庆当天的画面。
当天上午的气象条件不比今天,并不怎么好,是个有风的大阴天,墨绿色的丝绒桌布变作了一团沉沉的黑色,但四周并非毫无光源——桌子背靠着的报告厅内则是灯火通明,从窗户里透出来,把桌布的颜色衬托得越发暗沉。
桌面还没摆上花,和今天一样是干干净净的,肉眼可见,并没有任何提示二人如何摆放的标志。
看起来,怎么摆放花朵,的确取决于那两个学生的心血来潮。
要知道15束花里,只有1束有炸·弹。
因此,哈迪和贝尔根本不相信犯人会在桌子环节动手脚。
林檎直起腰来,轻吁了一口气:“那两个学生的律师呢?”
……
两通电话,让两个西装革履的律师分别陪伴着他们的当事人,来到了学校临时设立的问讯处。
两个学生还没见面,就被分开审讯了。
他们隔着一扇墙,都是面色苍白,低着头作鹌鹑状,一言不发。
贝尔和一名干警负责询问男学生,林檎和哈迪则坐到了那名女学生的对面。
林檎态度温和:“您好,这次叫您和您的律师过来,是有几个小问题想问。”
律师清清嗓子,全权代替女学生发言:“您好。我们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因为我的当事人的确不知道更多的情况了。”
“很小的问题,不会占用多少时间。”林檎不骄不躁,徐徐问道,“我想了解一下,你们是怎么摆放给嘉宾的花的?”
女学生低低对律师作出一番耳语,声音控制得很好,语不传六耳。
律师很快作出了一番笼统的回应:“是按照顺序摆放的。”
“什么顺序?”
“当天的会程顺序。”
“谁要求你们这么摆的呢?”
律师态度软中带硬:“您好,请注意用词,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受到任何人指使。”
哈迪听得直皱眉头,觉得林檎这问话很不对头。
听说姓林的是下城区出身,果然上不了台面。
这些B级公民可不像下城区的那些小混混,个顶个的精明,有手腕,有人脉,反手就能告林檎一个诱供。
到时候有他哭的!
谁想,对于律师的不配合,林檎微微欠了欠身,作抱歉状:“不好意思,是我问得不好了。我只想明确一点,当时,置物台上有没有什么提示,请你按照会程顺序摆放花朵?”
哈迪:“……”
他觉得林檎完全多此一问。
他又不瞎,那桌面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然而,在女学生和律师又耳语了一阵后,律师面上的神色开始变得古怪。
他审慎地思考了一番,说:“……有。”
哈迪满面诧异,脱口问道:“在哪里?”
“就在桌子上,写得很清楚。”律师说,“我的当事人也认为,按照会程顺序摆放并没有什么问题,就这样做了。”
哈迪瞠目结舌。
……什么“写得很清楚”?
他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啊?
当初,既然没从监控里看见桌子上的东西,不管是哈迪还是贝尔,自然不会去问这个问题。
而律师为了避免多说多错,自然也不会提供警方没问的信息,只坚持他们是“按顺序摆放”这一种说法。
他们两边,居然就这么陷入了一个诡异的盲区里,僵持内耗了这么久?
在哈迪一颗心震荡不已时,而林檎双手交握,掌心里也沁满了汗水。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炸·弹客当时,就在那张桌子底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