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疾走数步,转入一簇绿植后侧,抬手催枯了两朵淡黄的月季。 礼尚往来嘛,公平互宠。 “我可不喜欢被领先。”迟问说罢,劈开追到身前的灵火,直取东方引下盘,一刀就要走了他两个蛇头。 迷障开始若烛火明灭,时幻时现,动荡异常。 迟问赌对了。 这般破障是对的,这般斩蛇,亦是对的。 因为面具的加持,两蛇目前是此消彼长的互补关系,不一起抹杀,只怕它们会无穷尽地利用两城生灵再生。 所以迟问和路笺必须同步砍下同量的妖体,把握平衡。 转眼就被削了半数脑袋的东方引斗志不高,尽管蛇身暴怒,他自己却只是被动地在与迟问相抗而已,似乎印证了他就是个喜欢玩游戏而不喜欢武斗的“小乖蛇”性子。 可恨的可怜人。 迟问心里这般想着,下手可不软,还跟路笺隔空竞起了速,这边刚枯萎了一朵清荷,那头就折下一枝三角梅献上。 很快,迟问斩下银蛇最后一个脑袋。 迷障破碎。 路笺捧着冥火在她身边出现,看着没有蛇身环绕的东方引,“你的比我多一个。” “是啊,羡慕吧。”八岐蛇,自然是九个头,迟问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污。 他们两个同时攻击的紫色魔煞蛇与银色镜鳞蛇,其实都算得上是东方引的原身,因为他如今已经跟面具和雾气混在了一块,是魔物了。 只是身虽入魔,东方引的心却不知定在何处。 他半点也不为自己命之将绝紧张,反而原地盘坐,笑着看向迟问,“神子大人,我如今可像人了?” 虚弱的,没有妖身也散了妖力的他,只有脸上丁点蛇鳞的他,是不是符合迟问审美了? “唉,到底还是执着这个。”迟问摇了摇头,却肯定道,“好吧。” 她上前,抓起东方引的发髻,将他提了起来。 “你这颗美丽的小脑袋,确实很合我心意,你做到了,我收下了。” 说罢,她单手翻起镰刀一横,把对方的头割了下来。 这利落一敛,连路笺都没有料到,吓得一旁窥看的袋袋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 迟问擦开脸上溅到的腥,丢了手里的妖颅,没再管尚有血污喷溅出来的尸体,只是伸了伸懒腰。 “不过对不起啊,美人我现在就只是欣赏罢了。” “而且啊,重来几次,路有几歧,我都不会做新的选择,我心顽劣,死性不改。” 这话不知道是在回答谁。 但又似乎给谁听了去,都合适。 娇园没有因为东方引的死而变得安静。 它反而更热闹了。 东方氏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他们家少城主被斩杀的消息,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娇园门口,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蛇妖涌了进来,将迟问和路笺层层围住。 “若是你们不露面,我倒是不想追究的,到底你们妖的道德标准不适用于我,我懒得审判你们。”迟问整理了一下溅血的衣料。 “可是,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就大发慈悲,顺便一起带走吧。”她叹了口气,明明在笑,却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 只是话出口却又是挑衅,“毕竟当家长的要谨记,放任孩子作妖不理,自会有人替你管教。” 一众蛇妖暴起,或化原身,或以人形持法器,围攻而来。 “比赛继续?我可领先你一头噢。”迟问冲路笺发出邀请。 “好。”他答应,却起手便是一道冥火烧起了青靛色的火墙,将众妖拦在不远处。 路笺上前,抓起迟问的手看了看,“可疼?” 杀生咒确实很疼,回头得让路笺先除了这个。 但是一边收人头一边止不住笑,又真的很酷。 迟问心态很好,“疼的,但很快乐。” “发烧了。”路笺摁了摁她的额头,应验戒咒可不只会有符纹而已,还会冷热交替。 眼下的迟问就正在高烧。 “不如这次让让我吧?”路笺用下巴指了指蛇群,有好几只已经怒极上火,忍着灼烧剧痛也要冲过来厮杀。 “噫,可是我怕人家说我吃软饭靠男人啊。”虽是这么说,迟问却已经盘起腿坐下,准备歇息了。 不曾想却是路笺较真,竟觉得迟问说的也有道理,便非常认真地想了两秒,给出解决方案。 “这样吧,你且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