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可观的轮廓隔着布料传递到脚底, 唐闵动作一滞,看犬槐的眼神有些不可理喻。
这人在搞什么,这也能有这么大反应?
唐闵没有动, 居高临下地望向坐在地上的犬槐:“很久没有解决过?”
“还行。”犬槐小声道,抬眼看了唐闵一眼又转回头, 没敢多看,他怕再多看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挺身去蹭,忍得额头冒汗。
“你这可不像还行的样子。”唐闵往下用了点力。
犬槐呼吸一重, 抓住了唐闵的脚踝, 有点轻微的疼痛,但更多的是汹涌而来的浓烈情感。
对上犬槐和平常微妙不同的眼睛, 唐闵轻抬下巴, 像极了没有人情味的统治者:“放开。”
犬槐鼻尖冒出了汗, 终究还是松了手,将自己的身体摆出可以随意玩弄的姿势,真挚炽热的眼神追随着唐闵, 不会让人怀疑其中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唐闵扬起了唇角,这人取悦人还挺有一套,让人生不起气来:“算了, 下不为例。”
脚心离开的那一瞬间,犬槐还有些怅然若失, 目光追着唐闵往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遮挡绝大部分视野, 却多了几分暧昧的隐秘。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把剩下的衣服穿好,唐闵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发现犬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哦, 哦。”犬槐如梦初醒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我想跟你一起睡。”
唐闵无声地看着他。
“晚上总没有别人打扰了吧,我想和你一起睡,唐闵——”说一句,犬槐就往唐闵方向走几步。
唐闵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犬槐的肩膀上:“先把你那玩意儿降下去再说。”
“你同意了?”犬槐做阅读理解很有一套,抓住唐闵抵住他的手指,“不用管它,我睡地板就行,我喜欢睡地板。”
犬槐自己都这么提议了,唐闵自然没有意见,看着犬槐利索地铺好自己的床,心满意足地躺了下去。
唐闵看了一眼底下闭上眼睛的犬槐,关掉其他灯光,只留下一盏小灯,盖着被子躺下了。
微弱的灯光照得人晕晕欲睡,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高空中,一个个细密的小泡泡包裹在建筑之上,彼此相连的小泡泡合成一个大泡泡,四化二,二化一,最终整个小镇都笼罩在了一个巨大的泡泡里。
唐闵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他对这个地方已经很熟悉了,再过不了多久,前世的犬槐就会来这里,和他同归于尽。
他往前走了几步,高山之上的冷风徐徐作响,半只脚悬空在崖上,他再多往前一步就能坠下去。
唐闵望着脚下浓密的森林,忽然回过头,望向空气中的某一处:“用魇息制造出心里最深的恐惧么,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咔嚓”
梦境像破碎的镜子四分五裂,一块块剥离下来,露出黑漆漆的空间。
唐闵在床上醒了过来,支起身体开灯,骤然亮起的灯将房间照得透亮,抬起手一看,一道黑气从手臂上剥离开来,消散在空气中。
果然是魇息,跟资料里说的差不多,变异的呓体在性能上发生了微妙的差别,对他不起作用。
唐闵收紧了手指,审视了一□□内安静如鸡的怔,魇息反而还对他的精神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强化,现在的怔对他没有像以前影响那么大了。
疫苗吗?唐闵眼神复杂,听到床下传来细微的声响。
犬槐也醒了过来,环顾四周,看到唐闵以后放松下来:“呼,原来是梦,吓死我了。”
“你梦见什么了?”唐闵问。
犬槐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梦见进不了解怔班,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追上你们,只能碌碌无为地当个普通人。”
唐闵见犬槐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样子:“你怎么醒来的?”
“一开始是挺吓人的,后来也还行,进不去解怔班就进不去嘛,我自学成材,然后就醒了。”犬槐道。
这人本质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唐闵掀开被子站起来:“这是魇息制造的梦境,专门攻击人心里的弱点,这只是第一天晚上,魇息的效果有限,才让我们这么容易脱离出来。不知道魇息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接下来得速战速决,拖久了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心里的弱点?”犬槐跟在唐闵身后,“那你有没有梦见什么?”
“对我还没有太大影响。”唐闵转过头,看到近在咫尺的犬槐,他的语气充满关心,眼神里的侵占欲却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唐闵:“你怎么了?”
犬槐目不转睛地盯着唐闵看:“没怎么啊,我挺好的。”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两姐弟匆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