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常嗅到的潮湿味,并没有其他奇怪的气息。
为了掩盖性别,席清只能钻进被子里,特地躲在里面换衣服。
衣服有些大,是一件粗糙宽大的深色工服,裤子有些长,席清卷了好几下。
等他换完之后,对方站在炉灶面前看向锅里,水已经热了。
但席清刚才说的只是缓兵之计,也不敢真的洗,假装扭扭捏捏地等到对方躺上那张木床,弄灭壁炉,房间里只有床头处才有光亮时,他才去打水洗漱。
房间里,男人侧对着席清,听着对方拧干布上水的声音,时不时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席清在擦身体,为了保持“虽然落魄但依旧爱干净的”人设不蹦,毕竟为了哄骗狩猎者,自己多次提出洗澡这个请求。
第二点,则是他的确需要洗一下,洗掉寒气,洗掉身上的污渍,避免生病。
他真的很冷,喉咙微微发疼,这是感冒的前兆,在原始丛林里生病是会要命的。
想到这里,席清恨得牙痒痒。
boss按照规则杀人,周江全看心情。
但他逼迫自己来到这里,因祸得福,起码让自己今晚可以安心地睡一觉。
狩猎怪人要杀自己,没必要给自己找完衣服和被子后再杀。
根据获得允许就可以进屋这一点,自己只要获得对方的允许,就不会触犯规则。
那这人给自己准备被子,应该是默认自己可以睡觉。
席清又累又困,洗漱之后躺在棉被上,心道如果真的睡着了就会被杀,那起码走得没有痛苦。
席清并不打算偷偷逃跑,私自逃跑是不经过允许的,万一要离开这木屋也需要获得许可呢?
席清把自己裹紧了,在害怕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色刚亮,席清就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喧闹,有人来了。
人的动静在原始丛林里分外引人注目。
席清被吵醒了,又渴又饿地坐起来,环顾一览无遗的四周。罗浮不在,昨晚在墙上看到的那把枪也跟着不见了。
外头已经停雨,阳光透过木窗玻璃破损处照射进来,光线下,灰尘滚动。
席清到处查看,猎物皮毛经过粗糙处理后挂在墙上,有的血迹都没弄干净。
再看向昨晚盖着的那床棉被,上面有着大片干涸了的血迹。
墙角一只蜘蛛正在结网,断裂的蛛丝飘在空中,家具或多或少都有破损掉漆的情况,脚下的木地板随着人的走动而吱嘎作响
这是一座破败不堪的房子。
席清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碗面,面冷了,也已经坨在一起,应该是罗浮留给自己的。
那群引出动静的人走到外面,砰砰砰地敲门,震落了屋顶上的灰尘。“有人吗?”
席清听到了耳熟的声音,好像是车队里和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关系还不错的另外一批学生
“直接闯呗,怕什么!”没有耐心,话音刚落,有人一脚踹开虚掩的门,看见房间里的席清。
席清脑海白线一闪,连忙说:“不要进来!”
规则中,狩猎怪人只会在晚上回家,但没说明他会不会在晚上去追杀那些白天闯入的背包客。
席清提醒他们,但这群人并不在意,自顾自走入房间。
他们更好奇其他人去哪里了?这里怎么就席清一个人?
当地向导不在,但昨晚的那个保镖跟在一起来了。
席清挑着说了一些,不想浪费口舌:“他们中途改变主意说不着急来这里,要去别的地方看看,我没一起去,先到这里,但过了一晚上他们还是没回来。”
这群人神情戏谑,笑着说:“他们又找地方打周江去了?干嘛不在木屋里处理?”
席清咽了咽口水:“我感觉这里很危险,住在这里的猎人他很奇怪,不像好人。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我好饿,你们带吃的吗?我们先和车队集合吧。”
席清见他们进来没发生别的,只能赌白天进出房间没事。
可这群人太兴奋了,到处看到处摸,丝毫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一个女生在某个巷子里翻到了一些罐头:“我们临时来的,没带车上的食物,这里的罐头还在保质期内,你吃这个吧。”
席清拒绝了她的好意,走到桌边拿起那碗冷面吃着,填饱肚子比较重要,怕走回车队的路上饿晕过去。
他感觉自己低血糖要犯了。
面只放了盐,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味道居然还不错。
起码这碗面是罗浮给自己的,但那些罐头不是。
席清大口咀嚼时,这么一会儿功夫,这群人居然开始探索荒郊野外的房子,胆子很大。
“能居住在这种鬼地方的人,多半隐藏着秘密。”
“如果他真的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犯,我们就把他抓住打死,也算是惩恶扬善!”
说这话的男生握拳,神情兴奋。
而他们交流时,看到席少爷大口大口地吃着,一副情绪不佳的模样。
他们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你不会真怕了吧。”
有人发现席清换了一身不合身的衣服,一个略胖的男生走过来,语气揶揄:“你怎么换衣服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