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彧先不提,就糟老头子一个,没什么好看的,反倒是其长子钟离傅,确实不负其雅名,他一袭月白锦衣,头戴玉冠,手持折扇,长得一表人才,气质温润如玉,是很得小女生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怎么说呢,如今池梨身边坐着人形聚光体,对比起来,钟离傅与简原,完全是荧光与明月的区别,根本没有可比性,所以池梨看完简原那张脸,再转头看钟离傅,突然觉得有点寡淡无味。
“我突然觉得钟离傅也没那么好看了。”小梨也有跟池梨类似的感觉。
其实她对钟离傅的爱慕早就在得知钟离彧就是灭她池家满门的凶手之一时,就被清除了个干净,如今的钟离傅在小梨眼里就是仇人之子,与她由着血海深仇的存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恨得想把人千刀万剐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再升得起半点爱慕之心。
不管池家惨案里钟离傅是否无辜,既然他姓钟离,那就不无辜。
毕竟真要论无辜,他们池家那二十几口人,又哪个不无辜了?
似乎又回忆起了记忆里的满目血色,小梨情绪翻涌,险些控制不住,还好在池梨出手整压之前,她自己念着池梨教的静心咒冷静了下来。
感知到小梨这一系列情绪变化,池梨执筷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夹菜进碗里。
刚刚在钟离彧一顿开场感谢之后,众宾客们就找回了自己的位置落座,盯着桌上已经摆满的菜肴下手。
大家也不是那等子讲究繁文缛节的人,吃起饭来不说姿态豪迈,但也带着一股子随意之色,特别是那些爱喝酒的,都开始互相灌起来,有的还直接在桌上玩猜拳,闹得不亦乐乎。
早就习惯了这种氛围,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各自一边谈笑一边吃饭,偶尔还有人举着酒杯过去主桌那边敬酒,说上两句吉祥话讨钟离老夫人开心。
全程钟离老夫人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她乐呵呵地笑着笑着,突然身体一僵,脖子一歪,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了气息。
“老…老夫人,老夫人……啊!老夫人,老夫人她没气了!”旁边伺候的婆子感觉不对劲,忙颤抖地伸手在钟离老夫人的鼻息底下一探,别说人已经没气了,甚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尸体都凉了,吓得婆子跌倒在地,惊恐尖叫。
所有人都被这声惊叫给吸引了注意力,场内所有人就像是一下子都被点了穴一般,纷纷维持着形态各异的模样,齐刷刷扭头看向主桌,目睹着钟离老夫人的尸体从死亡到彻底僵硬的全过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全场。
谁也没料到,本来是高高兴兴为寿宴主人贺寿而来,结果寿宴才开始不久,主人就直接当众过世,那这场生辰宴岂不是要当场喜事变丧事。
那……那他们还吃吗?
有人用眼神悄摸暗示同门师兄,结果被师兄不着痕迹地踢了一脚,顿时呲牙咧嘴地低下头,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娘,娘!”
钟离彧似乎也被这突发情况弄懵了一顿,等他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冲到老娘身边,扶住其冰冷身躯,探入内力检查其死因。
“中毒,是谁?谁下毒害死我娘!”
悲痛与愤怒一齐涌上心头,使得钟离彧的脸色有些扭曲,他充满怀疑的目光扫视全场,如刀锋般的审视眼神令人感到不适。
有人受不得这种委屈,当即不悦地站出来喊道:“喂,钟离盟主,您母亲突然暴毙虽然我们也很悲伤,但不要随便怀疑人好不?怎么,难道您觉得贵母之死与我们有关?”
“就是,我们好心来参加寿宴,谁知道遇上这种事,我们还嫌晦气呢!”
“别这么说,钟离盟主也是突然丧母,悲痛过大,一时失态罢了。”
“他失态那又关我们什么事?谁又合该当他的出气筒,难道就因为他是武林盟主,就可以如此欺辱我们吗?”
“现在还是武林盟主,两个月后可就不一定了。”
……
人群逐渐喧嚣起来,说的话越来越过分,甚至逐渐上升到对钟离彧武林盟主之位的挑衅上来。
这自然是他说不能忍的,只见他脸色漆黑,气沉丹田,一道带着凌冽内力的怒吼脱口而出:“够了,都安静。”
受其震慑,众人又具都安静下来。
“本盟主已经探查过,母亲是死于中毒,凶手应该就隐藏在诸位之中,在查明凶手是谁之前,诸位恐怕是离不得我钟离府了。”钟离彧冷声说道。
他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如今亲娘死在寿宴之上,还是中毒而亡,若是不能找到真凶,钟离彧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有了解其性子的人能够理解他的怒气,但理解不代表能够接受,今日能来参与寿宴的,哪一个不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说被囚禁就被囚禁呢?
是的,钟离彧此番不让众宾客离开钟离府的发言,在他们眼里就是意图将他们囚禁在钟离府里,更甚至,有那些个想得更深的人,还猜测对方是否要借此对他们下手。
毕竟谁都知道今日来此的人大多都是对武林盟主之位有意之人,若是钟离彧不愿交出这个位置,又害怕敌不过他人,很难说不会对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