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时候？”

丧尸贝恩转动灰白色的眼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陈韬不理他。

他用力的将自己的牙齿深深的嵌入对方的身体，力图咬的更久一些。

他的獠牙变得细长而又尖锐，丧尸贝恩感受到他们像一根一根的针筒一样刺入，深深的刺入，然后注入一些不知名的液体。

是毒素吗？

可笑，什么样的毒素能对腐朽之黑起作用？

即使是再猛烈的剧毒，也不可能毒死一具尸体。从本质上，死这个词就不会出现在腐朽之黑的字典里。

孤寂，冷漠。

陈韬的内心一片冰冷。

来自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穿越者那种独有的优柔寡断和犹豫从他的身上消退，独属于贝恩的蛮霸残酷与蝙蝠侠的沉着冷静相结合，与恐龙庞大的肉体相结合，在毒液的强化下，迸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化合反应。

“愚蠢的家伙，竟然敢那么近的贴近我……就让腐朽之黑把他腐蚀吧，毕竟说到底……”

丧尸贝恩眼珠转动：“这个叫什么蝙蝠侠的家伙，就算有什么特异功能，也终究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凡人，就绝不可能抵挡得了腐朽之……”

“等等，为什么没用？”

丧尸贝恩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法寄生杀手鳄，因为对方是众生之红的代行者。他也没法掌控毒藤女，因为毒藤女和植物大师属于万物之绿。

所罗门格兰迪是非生非死的僵尸，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哪怕有超能力，也绝不可能抵挡得了他才对！

等等……

丧尸贝恩的目光下移，看到陈韬从牙尖开始，原本暗绿色的恐龙肌肉一点一点的翻转成银光蹭亮的纯金属。

腐朽之黑的力量只遇上了没有生命的死物，宛如被扣在玻璃缸内的蛤蟆一样茫然无措。

丧尸贝恩背后伸出的昆虫节肢在陈韬的脸上发出铛的一声。

陈韬缓缓的张开嘴巴，慢慢退开。

“呼……”

丧尸贝恩显得有些无奈。毒藤女不知道像他们这样已经死去的怪物，居然还会有“无奈”这种情绪。

“那么，亲爱的艾薇。”

毒藤女本来想说“我们没那么熟”但她还是决定不要现在没事激怒对方，因为蝙蝠侠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上去发动攻击。

她已经隐隐的猜到了蝙蝠侠干了什么。

“你还并不打算加入我们腐朽之黑吗？我可是很看重你的艾薇，你以为为什么我没有把你杀了，而是任由你和我玩耍了那么久？但是玩闹时间总该停止了。”

丧尸贝恩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那里的蝙蝠大恐龙：“你的倚仗的是他？你非得让我打败了他才会放下侥幸的心理？就像躺在那里的那只僵尸一样？哦，小姑娘。”

他说：“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但他觉得毒藤女看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虽然他本来就是。

他听到对方饱含怜悯的说道：“你从没在哥谭生活过，对吗？”

“这和我们讨论的有什么关系吗？”

“有，当然有。”

绿色的植物在毒藤女的背后凝聚，编织成了一把藤椅，她缓缓的坐下来，像是个等待着电影开幕的观众。

“让我来教教你吧，一些在哥谭生活的守则，一些常识。身为在哥谭生活的超级反派，怎么能不了解这些知识呢？”

毒藤女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头，然后说道。

“第一。”

噗！

丧尸贝恩的身体猛的一顿，一股浓烈的绿色从他的背后蔓延开来，他的半边身体都不可控制的被活化成了绿色的植物，与它腐烂恶臭的另外半边对比鲜明！

“怎么可能——是你！是你刚刚咬的时候——”

毒藤女清冷的声音跟着响起来。

“第一，蝙蝠侠不会失败，也不能失败，因为他一旦失败，会有无数人因他而死。

因此蝙蝠侠从不失败。他会赢，过去会赢，现在会赢，未来会赢，他会就这么一直赢下去。”

扑通一声，丧尸贝恩跪倒在地，他猛烈的撕扯着长出植物的那半边身体，无数的腐肉和鲜肉被长出的植物所扎穿，每拉下一片植物就会带起一股黑色的鲜血。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面对怎样看似不可战胜的敌人，蝙蝠侠都会赢。哪怕是惨胜，哪怕付出任何代价。而蝙蝠侠赢……就代表罪犯会输，所以哥谭的罪犯们会害怕蝙蝠侠，因为他们永远战胜不了蝙蝠侠。”

毒藤女的声音微微低沉，那些青春岁月啊……那些即使是毒藤女都是初出茅庐的黄金时代。

“你会一次又一次，穷极平生的智慧，想尽平生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就像推动巨石的西西弗斯——但你永远赢不了！这就是蝙蝠侠，他总会快你一步，从来如此，一向如此。”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丧尸贝恩背后的毒液罐子突然毫无征兆的自动运行了起来，不停的向着这具躯体内输入毒液。

丧尸贝恩大声的哀嚎起来：“不！你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见鬼——滚出我们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