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
梅茨格笑呵呵地刚张开嘴准备说什么,波波眼疾手快把一根牛腿骨塞他嘴上。
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是老相识,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就在无声的午餐即将结束时,梅茨格转头对一位士兵说:“斯派克,等下你带友军穿过陷阱区,发现猎物给他们。”
他们布置的都是警戒陷阱,主要用来判断有没有人通过后触发,大型动物抓不了,野鸡兔子这些还是没问题的。
黑猫部队五个人带的食物能省就省,所以有猎物就给他们了。
波波先是紧张得心跳紊乱,手里的碗差点拿不稳,听到最后松了一口气,问题不大……才怪。
没人能想到,平时只是抓个野兔,连小鹿都没法抓的脚套陷阱居然抓到了一个骑士。
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细皮嫩肉的骑士脚被套住绊倒在地,没带头盔,脑门磕树上撞晕了,被发现时脖子上有几条香肠粗的吃饱喝足的蚂蟥。
“呜……你们不要杀我!”
这个骑士的哭腔把波波和带路的斯派克给恶心得不行,但还是把人给扒了个精光,用匕首从他白皙光滑的皮肤上切下十多条蚂蟥,还在他的翘臀和大腿上发现了五十多只图钉一样叮在皮肤上吸饱血的虫子。
他一手捂着肚脐下方,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斯派克看到密密麻麻的“血纽扣”不禁打了个寒颤,摇着头说:“他最多只能活三天,给个痛快吧。”
那个粉嫩骑士一听吓得屎尿都出来了。
波波在一旁捏着鼻子问:“你怎么知道?”
斯派克叹着气说:“我以前家里是猎人,父亲教我认识很多虫子。十年前的洪水把父亲冲走了,我跟着大家来到韦森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他屁股和腿上的血纽扣有毒,一开始被叮上的时候没有感觉,如果没能及时发现把被叮的地方那块肉挖出来,半天后开始发痒,再过小半天会很疼,这时小虫子开始在肉里面孵出来,跟着血管到全身。”
“没多久人死了肉很快变成很臭的脓水,孵出来的小虫子就吃这些。”
“再过不久史莱姆被臭味吸引来了,它们吃掉脓水的时候会吃下那些虫子,虫子就在它空腔里面结蛹,在破蛹前出来。”
等他说完,波波这个从韦森军建军开始加入打满全场,期间去易北河东岸外派过的老兵也出了一身冷汗,这虫子太可怕了。
其他四位至少参加过光复君士坦布尔之战的,也是不停抹额头。
至于当事人,在听到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一滩脓水时就晕过去了。
斯派克很快就把他踢醒,不顾他开始哭起来,冷声问道:“如果你能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给你个痛快。现在开始觉得痒了吧?”
粉嫩的骑士愣了一下,感觉到大腿和屁股开始发痒,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两分钟,他说道:“我是累根斯大公的……近侍,担心妹妹的病所以偷偷跑回家。”
“如果你们可以帮忙把我的钱袋子送给我的妹妹,你们问什么我知道的都说出来,钱袋子里的金币分你们一半。”
波波他们点了点头,这人身上有个兽皮钱袋,里面有二十多枚金币和一些银币铜板。
斯派克点头说道:“你是个苦命人,那些钱我不会要的,全部给你的亲人。”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会告诉你的亲人,你是在战场上重伤快死的时候遇到我,将钱袋子托付给我。”
粉嫩的骑士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斯派克的双眼从惊讶变得羞愧,又渐渐变得平和,最后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谢谢。”
他的语气很诚恳。
半个小时后,波波问到了敌军的巡逻时间路线和口令等机密。
他们不会轻信,到时候还会验证一番。
完事后斯派克让波波先离开,自己送这人上路。
在其他人走远后,斯派克的脸色突然一沉,冷声说:“向日葵。”
粉嫩的骑士摇着头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真的逃出去了。”
他一直捂住小腹的手松开了,肚脐下方有个指甲大的灰色花卉纹身,不注意看不到。
斯派克轻轻点了一下头,又说:“你为了矢车菊害死我的哥哥,这个仇没有回旋余地。”
“你放心,这仇我不会让她承担,真正的仇人是谁我很明白。”
对方点了点头:“谢谢。我想这些钱足够救她出来了。”
斯派克郑重地说:“我会带她到韦森州,让她过上新的生活,你给她起个新名字吧。”
山林中安静下来,只有鸟叫声。
“蔷薇,这是她真正喜欢的花。”
下一刻,血腥味在树林里弥漫开来。
十多分钟后,斯派克若无其事地赶上了波波一行人。
波波有些紧张地问他:“那种虫子该怎么预防?”
他们即将在这片森林里活动很长一段时间,死在战场上是死得其所,谁都不想被小虫子变成脓水。
斯派克平静地说:“我骗他的,发痒也没事,用泥浆、油什么的涂上去不让虫子呼吸虫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