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贸易,最重要的是有船,如果没有船愿意运你的货,货物无法出海。
内海曾被四方势力瓜分,东方是加齐帝国的赫德姆的天下;南方是库施王国的海雷丁一家独大;西北方由塔拉哥王国的彼得罗控制;威尼斯城的帕欧罗严守撒丁王国沿海,同时向西与彼得罗争夺高卢王国南方港口,向东与加齐帝国的赫德姆争夺君士坦布尔以西的海域。
在撒丁王国沿海只有帕欧罗的船队可以做大宗货物生意,而他只和威尼斯老乡做生意,商人们想进出口商品只能忍受威尼斯二道贩子们的盘剥。
光复君士坦布尔之战中赫德姆的船队被天上飞翔的鲨鱼摧毁,海上出现了势力空白区,威尼斯人开始东进。
因此威尼斯人缺钱了,去年开始增加了剥削力度。
借着这次机会,伯尔尼城的报纸花了三个版面将威尼斯人的罪行揭露出来。
在这样的背景下,少男少女之死披上了一层政治与经济的色彩,成为一个符号。
撒丁苦威尼斯久已。
在电台的作用下,短短几天时间,整个王国长期积累起来的怨气爆发,各地商人或亲自上阵,或雇佣专业人士,捣毁威尼斯人的店铺。
当地领主随后跟进,将威尼斯人的财产“保护”起来。
撒丁王国最大的七个政治势力被称为“七姐妹”,王都帝佰利城、利古里亚公国、米兰公国、杜林公国、翡冷翠公国和黄金城都派出代表赶到伯尔尼城出席葬礼。
甚至,光明教会教皇瓦伦丁亦赶到了伯尔尼城。
瓦伦丁下榻于城中的教堂,为此,某個柑橘岛口音的年轻人大清早的被神官从客房赶了出来。
如今城中的旅馆已经爆满,不少家里有空房的居民都作起民宿生意,收留一两位外地来客。
很多人从报纸上看到了马里奥多和姬雅诺扎的故事,为他们的之间的爱情与最终遭遇而感动,纷纷前来送最后一程。
腓特烈有点为难,气氛都这样了,那两位不埋了有点说不过去啊。
“这位兄弟,要住宿吗?”
要不是语言不对,腓特烈还以为自己刚走出韦森堡城的火车站。
他转过头去,发现是路边的礼拜堂。
礼拜堂只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和旁边的房子无异,一楼是大堂,二楼是神职人员的住所。
普通居民在礼拜日时很少去大教堂,一般都是和街坊邻居在礼拜堂里团建。
腓特烈在这条街问了一路,结果因为是柑橘岛口音,没人愿意他借住一宿。
礼拜堂的老神父不担心这些,看到年轻人没地方去,便让他来这里落脚。
腓特烈感谢了老神父,背着巨大的背包走进礼拜堂。
老神父叫贝尼托,八十多岁,南方人,二十岁开始在这家礼拜堂工作,至今已有六十多年。
礼拜堂里还有两位修女,都是贝尼托神父收养的孤儿。
腓特烈把行李放到大堂角落,然后和两位嬷嬷一起折葬礼上要用的纸花。
教皇那边摊派了任务,但礼拜堂里的这三位年纪都大了,贝尼托神父这是找壮劳力干活来着。
腓特烈一边把白色的纸折成花朵,一边寻思,那两位要是不埋了就说不过去了,自己这不就白忙活了?
艾达和艾丽娜两位修女五十多岁,手上干活不快,说话却很多。
她们先问了腓特烈是哪里人,家里几口人,干什么营生。
还好腓特烈当年被拐到黑工厂里,对柑橘岛上平民百姓的事情颇为熟悉,回答起来像模像样。
随后两位修女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艾达说:“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又有人偷偷跑去停灵厅。”
艾丽娜摇着头说:“唉,那些外地人真是的,小姑娘都去世了,还去看尸体做什么哦。”
外地来的一些人听说了姬雅诺扎的美貌,有些脑子有问题的想去看看尸体。
现在教堂外围满了城防军和卡普莱蒂、蒙特奇两个家族的人手,不给那些人打扰棺材里的两位。
艾达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和你讲,昨天晚上有人发现了教堂的密道,从密道偷偷进了教堂。”
“晚上教堂里是没有人的,但昨晚进去的人全部被打晕扔在停灵厅外,今天一早才被发现。”
艾丽娜惊讶地问:“那会是谁干的啊?”
艾达指了指天花板,没有说话。
这下子艾丽娜更惊讶了。
腓特烈在一旁平静地折花,好像昨晚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一样。
姬雅诺扎在棺材里躺了很多天了,虽然身体进入了极度休眠状态,但还是有消耗的。
昨晚上腓特烈通过鼻饲法给她灌了一碗饱和白糖水,免得到时候饿死了。
当时有几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满嘴淫词秽语来到停灵厅,被腓特烈打掉全部牙齿扔到门外。
中午时贝尼托神父从隔壁酒馆端回午餐,每人一盘红茄酱鱼片面条,还有一杯橘子酒。
吃面条时,贝尼托神父叹着气说:“唉,教会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两位嬷嬷没有问细节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艾达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