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事情,能做,但不能说出来。
教会的教义要求神官们不能贪图享乐,实际上也就说说而已,自己享用的一切都是信徒们“捐赠”的。
不过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神官们肯定会说自己没钱,但是他们“担保”的那些白手套就有钱了。
瓦伦丁离开了,那天和腓特烈所商量的债券一事很快就传开,引起了无数商人的兴趣。
罗拉第一时间就去找腓特烈问情况,离开后马上收拾东西赶回王都,同时传出一个更为震撼的新消息。
这时方塔纳的车队到了,带来了腓特烈一路上各种神迹的故事。
这些故事在近期由商人们陆续传来,这次是亲历者到来,将腓特烈“过五城施六神迹”的事迹从头到尾补全。
伯尔尼城有电台,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撒丁王国的各大城市,还越过白色山脉传回了莱茵联盟。
腓特烈随他们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鲨鱼”阿勒培这些天和腓特烈混熟了,知道他不讲那么多尊卑,不禁吐槽:“我们自由社是杀手组织,没想到会做起情报商人的活。”
腓特烈在书房里一边研究地图一边说:“当杀手才赚几个钱,商业情报间谍赚得可多了,一份消息可以卖几家。”
阿勒培回道:“我们是大老板的刀子,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腓特烈只是点了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自由社背后的大老板是撒丁王国王室,否则那天晚上罗拉就不会不带护卫和自己见面了。
他研究了半天撒丁王国西面北部沿海地区的地图,心里有了决定。
“可以了。”他对阿勒培说,“建造船厂的地方我确定了,这些资料你收好吧。”
他为了给特别债券造势,向罗拉放出风声说可以用一部分投资在撒丁王国建一座造船厂,专门生产不用帆的船。
韦森公国的蒸汽内河船名声显赫,去年年底内海上出现了一条蒸汽渔船,属于独眼巨人岛上的一位爵士,很早以前飞翔的郁金香号曾在撒丁王国多个港口停靠,两艘平顶蒸汽船也不时出海,靠海吃饭的人对此并不陌生。
有人计算过这种船的运输成本,在不受风向影响和航速优势下,成本对现有海运来说是降维打击。
又有人计算过现在内海上大致的海船数量,哪怕只替换掉一半的船,造船厂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腓特烈和罗拉说好,这家造船厂会给撒丁王国王室四成的股份,不用现金,只用土地和“王家”名号入股。
有这么一座造船厂保底,没人会怀疑腓特烈出售的特别债券的偿还能力。
阿勒培静静地收拾好桌子上的资料。
他没有问腓特烈选了什么地方,而是提醒:“大人,撒丁王国最大的造船厂在威尼斯人的手上,现在您在他们的口中夺食,要小心他们做出过激的举动。”
腓特烈笑了笑问:“你担心他们暗杀我?”
阿勒培回答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虽然您的护卫技艺远超于我,但暗杀不只是用刀子一个方法。”
他十年前第一次见到腓特烈时想戏弄一下,结果被普赛克给腓特烈的元素傀儡给吓得半死,至今为止还以为那是真人。
腓特烈听他这么说不禁点头:“确实,以后得小心点。”
阿勒培继续说:“所以大人在采花时要当心遇到有毒的花。”
“她们很危险,说不定嘴唇上的口红就是致命的毒药。”
腓特烈的名声大家都知道,阿勒培知道这事阻止不了,只能提醒。
这些天他在忙着打探消息和思考正经事,没时间想这些。
接下来的交际多了,机会自然也就多了。
阿勒培又说:“您可能在书里和戏剧里见过,有些杀手、间谍潜伏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这种事情是存在的。”
腓特烈是个从善如流的人,愿意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和建议。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自己没动别人的蛋糕,大家和气生财,所以没有危险。
现在不同了,腓特烈这一次刚来到撒丁王国,威尼斯人就用脸狠狠地蹂躏了他的鞋底。
双方已经结仇,没有妥协的可能,除非有一方拱手而降。
腓特烈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这次是不能再和以前那样胡搞了。
阿勒培最后说:“不过大人您放心,那些商人向来欺软怕硬,拍一巴掌再给一点甜头就老实了。”
腓特烈的眼睛微微一眯,说道:“如果有威尼斯中层商人的情报给我一份。”
阿勒培有些不解地问:“中层商人?”
他对韦森公国的商业术语了解有限,不知道“中层”是哪种商人。
腓特烈解释说:“就是那种自身有不小产业,但离顶层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顶层没办法轻易弄死那种。”
他想了想又补充:“最好是有野心的。”
阿勒培见多了阴谋诡计,马上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要分化威尼斯的商人群体?”
腓特烈见他反应很快,想了想后说:“阿勒培,我以后在撒丁王国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