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案台上,摆放着诸多卷宗,均是井寒清已阅过的。
宇文君言道:“郭盛和送来的名单,每一个人的才能都已具体的流露过,大致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考核内容,依你之见,该如何?”
景佩瑶未多做思考,正襟坐在椅子上,脱口而出道:“可参考八顾之宴的文试。”
“恒昌宗治下疆域,而今户数已过十万,人口已过五十万,除却原本建设恒昌宗的苦力匠人,后来者都是以商贾之流的投机者为主。”
“但边缘地带,仍有不少穷苦之家,且有些贫苦之家情况一言难尽。”
“家中四口人,夫妻两人,卧床不起的老人一位,以及一位在恒昌书院求学的寒门稚子。”
“日子虽有盼头,可妻子苦于照顾家中卧床不起的老人,心情烦闷,家中诸多农务,无法亲力亲为,丈夫无法得到妻子的第一帮扶,亦是苦不堪言。”
“有许多可挣钱的事,却又抽不开身。”
“老人,便成了最大的拖累,常言道百善孝为先,原心不原迹,原迹贫家无孝子。”
“此类事宜,虽上不了台面,且被多数人下意识忽略,但实则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本明明白白的账。”
“这样的老人,究竟是赡养到最后,还是杀之,这样的考核内容很是适合此次挑选内阁成员的章程。”
“忠孝之间如何抉择,良心与利益如何抉择,是舍小家顾大家,还是求问心无愧,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越是难以下手的事,便越是考验一个人的器格。”
宇文君单手托腮,看着案台对面的景佩瑶,正襟危坐的小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看着看着,便一不小心龙抬头了。
尽可能维持理智,控制体内真元流转,柔声笑道:“夫人不愧是院长大人亲自培养成才的,这番见识,确实不俗。”
景佩瑶眸光清澈灵动,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耐人寻味道:“正经事前,你最好正经一些。”
宇文君连忙故作正襟危坐,深呼吸一口气道:“夫人说的极是。”
景佩瑶含蓄道:“不知宗主大人有何高见?”
宇文君道:“就依夫人之见,论才能,郭盛和所能看重的人,才能都不差,只是并未亲自上阵实战过,只能通过这些不好拿捏的事,来判断他们的器格。”
微微动念,良久后武宓来了。
进入书房后,武宓瞥了一眼这对新人,神色端庄,当是为了正经事而如此。
“何事?”武宓问道。
宇文君言道:“已订好内阁的考核内容,从两难之事下手,如拖累家庭的老人究竟是杀还是不杀,亦或是嗜赌成性的独子留还是不留?”
“家中缺财,女儿卖还是不卖。”
“以盘龙之力,搜寻符合以上症状的门户。”
武宓嗯了一声,补充了一句道:“这等考核内容倒也实用,只是内阁初期成立,当真不考虑直接略去这些过程,以你的能力观字识人当是不能。”
“再者当下恒昌宗内虽以武将居多,文臣稍弱,可成心挑挑选选,总还是有那么些可堪重用的人。”
此言不虚,恒昌宗四位八顾聚集,对于年轻一代的读书人与武夫是极大的鼓舞激励,虽有不少才子来到恒昌宗投机,但也有被八顾之名吸引而来的正人君子,且这类人数量并不少。
不说宇文君亲自出面,便是以张本初当下的慧眼,亦能甄别出可用之人与无用之人。
武宓觉得这过程着实繁琐了一些。
“而且当下消息已经放出,宗内不少谋士门客,可都翘首以盼呢。”武宓又补充了一句。
宇文君老神在在道:“郭盛和会给我一份具体的名单,他能给我名单,就自然能有办法堵住悠悠众口。”
“你所言不虚,内阁成员的考核也无需搞的过于繁琐。”
“能进入内阁的人只有五位名额,参与这一次考核的人,至少有十人,总得有一个具体的章程,来堵住落选者的嘴。”
“恒昌宗当下谋士文人不下于三百,上得了台面的人不下于一百,总不能将这一百人挨个挨个的检验成色如何。”
“观字识人是最快的办法,可哪有一个具体的事情能将他们的器格体现的更仔细一些。”
“可初次选拔内阁成员,必须要郑重一些,更能增添份量,等到了往后,或是通过具体功绩挑选,或是观字识人,皆宜。”
武宓默默点头,应道:“我会尽快挑选出符合考核内容的门户。”
宇文君道:“最好复杂一些,可让人彻底陷入两难的那种。”
武宓会心一笑道:“知晓了。”
距离恒昌殿大约二十里处的后山里,有一条宽约三丈的河流,河水清澈却没见底,水中亦有不少鱼儿,都是体积不大的柳根鱼,或者品相古怪的蟒鱼。
此类鱼作为食材,上不了大场面,有点狗肉上不了正席的倾向。
可不妨碍其味道鲜美,口感上佳,野炊之中可入上流。
郭盛和与高志两人在这里垂钓,两人的箩筐里的鱼加起来已超过五十之数,足以熬煮一锅鱼汤了。
“宇文君将参与内阁考核的人员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