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微妙,这话听了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骂娘。
继续问道:“以你的眼光来看,那匠人是谁?你族赤元,还是你自己,还是某些德高望重实力深厚之人?”
宇文君一脸诧异,反问道:“据我龙眸来看,老爷子体内血气旺盛,精气神精炼端懿,何至于如此打问家中后人之事?”
郭老爷子顿时一脸不悦,粗糙的老手拍了拍茶桌,茶杯里的茶水溅起三尺有余,略微厉声道:“只是随便问问,不行吗?”
宇文君连忙赔笑宽慰道:“息怒息怒,赤元倒是可做郭盛和的磨刀石,但却大材小用,郭盛和也消受不起,索成郭功力差了些也不行。”
“有些事,唯有自渡。”
“事后,我可令人将极枢心法传授于郭盛和,兴许可别开生面。”
老爷子一脸不屑道:“就那套培养稚子的心法?”
宇文君得意一笑道:“老爷子此言差矣,此功法出自于顾雍之手,乃是大道精华,悟性越高可得裨益自然也就越多,郭盛和只是心性不稳,但悟性是够了。”
老爷子这才释然一笑,顾雍的手笔无需置疑。
可刚笑了没两声,神色又是一凝,道:“你开宗之时,顾雍已驾鹤西去,后又得此极枢教导稚嫩学子,想来也是临时起意之心,而你在白鹿书院时已算是成才,顾雍绝不会传授你极枢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
一旁的景佩瑶眨了眨眼,险些唉声叹气,为何这有些心结,总是解不开呢。
宇文君深感自己大意了,事已至此,也只好默然点头。
老爷子见状,手背青筋暴起,内里真元狂涌,险些外泄出阵阵罡风。
“果然啊,我就知晓那人不会轻易走了。”老爷子道。
宇文君如实言道:“顾雍师尊已替我去了魔界,可能就在魔君脚下修身养性,老爷子心胸宽广,想来也不会对往昔之事记恨于心。”
郭老爷子闻后,心中怅然亦很畅然,是啊,那狂徒虽不讨人喜欢,可能力还是明摆在那里的。
顾雍活着时,人族无人敢正面撄锋,顾雍死后,人人恨不得将顾雍得而诛之。
“王长生总是你杀的吧?”郭老爷子冷不丁问道。
宇文君摸了摸鼻子,不知这位老前辈是对自己不信任,还是想要在紧要关头知晓更多底线边界,或许二者都有。
一旁的景佩瑶默默道:“我算是帮凶。”
郭老爷子嘿嘿一笑道:“也罢,我总得知晓些事情,总不能在往后无意之中犯了策略之误,犯了人情世故的大忌。”
王长生已死,封了个无法世袭罔替的异姓王,王家后人在仕途官场几乎断了中梁,然而在南方之地,依旧树大根深,饶是谢一鸣也得一如既往给王家三分薄面,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个忌讳,郭老爷子得避,恒昌宗也得避,很多人都要避。
赫连清漪开始上菜,以海鲜为主,血红龙虾,人头大小的金黄螃蟹,以及海鲜汤,数量虽少,然味道与质量称之为上佳。
身居北海,海鲜管够。
郭老爷子兴许是话说开了缘故,今日也是胃口大开,提起大龙虾便大口朵颐了起来,丝毫无长辈的体面斯文。
宇文君和景佩瑶对视了一眼,为了配合老爷子,也是不顾吃相大口朵颐了起来,至于伏城,一看这架势,也就自然知晓该如何控制吃相一事。
饭后喝了几杯闲茶后,老爷子便率众离开了。
至此,伏城近乎彻底掌握了整个北海大小政务。
宇文君与景佩瑶自然不会对政务过多插手,赫连家族已成北海实际权力最大的存在。
“近日可有些风声?”宇文君站在栏旁轻声问道。
伏城应道:“那一边偶有海啸发生,兴许是刻意而为,不过我们也不是吓大的,渔船一如既往出海捕猎。”
“偶有波折,便有海妖排忧解难,明月山那位姑娘,偶尔也会搭把手。”
“倒是有一事,令我今日起了疑心。”
宇文君微微皱眉道:“何事?”
伏城如实言道:“就是无糟心事发生,令我怀疑。”
“单纯的吓唬恐吓,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可这个时机很敏感。”
“外加出海的渔船本就人员混杂,北海之上,也有多条暗线,非老马不可识途。”
“调查此事极其耗费神思,且有可能吃力不讨好。”
宇文君想了想,道:“你这里一切如常,此事我去落实。”
伏城诧异道:“你刚一来,估计对面也会疑心加重的。”
宇文君淡然一笑道:“无妨,郭氏家族率众离开,外界将会误以为北海暂时政权散乱无神,对我而言也是个机会。”
伏城深深吐出一口气道:“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