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站在窗边看着下面被人群簇拥在街道中的雹神像。“你们要回去不?我要回府了。”商陆先开口。“准备了,”封花容道,“先送卿卿上车。” 商陆点头,这次的见面就到此结束。自此南惜便再也没出过宫,与商陆便也不常见了。 不过几日的光景于归雨便脱商木将缂丝牡丹团扇送来了。南惜故意让锦瑟次日再给于归雨送回礼。 南惜斜着依靠在贵妃榻上看书,锦瑟在一旁回话“京中适龄男主共8人,其中嫡出4人,其余人的出身都算不上好。分别是齐灼宴、严青枧、尤岁寒、王谨、章烨、李契、冯潼、秦阡。 其中章烨是外室子,李契是庶长子,被老太太宠坏了,嗜赌成性。秦阡是家中独子,但自幼身体不好,一直靠昂贵的药材吊命。至于王谨,”锦瑟顿了会儿,看向南惜,南惜没动静,锦瑟继续说“此人常年流连烟花柳巷,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被送进府里皆是无一生还,百姓苦不堪言。” “你这一趟走得值!”来自南惜的肯定,南惜放下书,窈窕连忙递茶水过去。“公主夸奖。齐灼宴是齐府嫡长子,和兵部尚书幼女有婚约。尤岁寒在这月初与自家表妹已交换更贴。 严青枧,即使做了都察院附院史也并未分家。他自己的院子里有两个姨娘,是姐妹。除此之外还有一堆没名分的女子住着,听说是他母亲拦着没让,不若其中一个姨娘都是当家主母了。平日里严青枧看上哪个丫头,次日那丫头从书房出来就体无完肤了。” 南惜突然就后悔来玄月了,沉默良久“齐灼宴、尤岁寒”锦瑟了然“他们二人但是没听有什么不好的风评。”南惜叹气“既已有婚约,自是不能横刀夺爱的。这严青枧。” “我朝前有琴安长公主以一己之力使两国百年不曾开战,我这一遭起码得两百年无战争才对得起我付出了这么多。”接着就是南惜一声又一声的叹气。 叹着叹着南惜又开始憧憬“要是我生在平常人家就好了!要是我身受宠爱就好了!要是我能不来就好了!要是……”说着说着南惜鼻头一酸,想母妃了,“唉!” 景和十九年四月底,南惜来到玄月已经一月。五月初,于归雨和沈青华成亲,南惜的婚事迫在眉睫。 马车停在工部尚书府外,众人瞧见车上皇室的标识心中大惊,商陆和商木可是早到了。 当看到南惜的脸是所有人连忙请安“见过公主殿下!”南惜下车“平身。”于归雨的父亲于清定和母亲江音迎上来,不待两人思索如何开口南惜先问“归雨呢?” 江音连忙回答“小女刚从祠堂回去,在闺房。”江音顿了顿又补充道“永安侯夫人也在,可要臣妇为殿下引路?”江音和南惜之间隔了两个的距离,南惜都感受到了江音的无措和紧张。南惜点头“劳烦夫人了。”“不敢。” 一路上人群中都在讨论于归雨什么时候和南惜这么熟了,或是南惜来此的目的。两人相顾无言直到于归雨房间外。 江音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明明路上已经想好怎么说了。南惜垂眸看见江音抖动的裙摆,心中了然“多谢夫人,初次见面,这是送夫人的见面礼。”锦瑟递上一个梨花木盒,说完南惜径直进了屋。 丫鬟接过木盒,扶着江音缓慢离开。 于归雨从镜子里看到南惜也不敢动“卿卿来了。”封花容坐在一边,旁边还有一张椅子。南惜点头,自觉地坐下。 不久,于归雨的妆发就完成了。于归雨转动身体看两人,南惜细细打量她,封花容感叹“你这身漂亮啊!”于归雨不自禁的脸就红了,南惜起身在锦瑟那儿拿了镯子亲手为于归雨戴上“在南临讲究无镯不成婚,一对鸳鸯,爱不释手,三生有幸,似水流年,五味俱全,流连忘返,青梅竹马,八字吻合,久思成婚,实在欢喜,百年好合,千言万语,溢于言表,婚姻美满!” “你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唯有一个谢字。”于归雨眼看就要开始流泪了,弄的几人手足无措。封花容连忙把帕子塞到于归雨手里“你可别哭啊,不然就不好看了。” 于归雨破涕为笑“没,坐,你们坐。”两人坐下于归雨继续说“别光说我,卿卿呢?想好了没?”南惜沉默了,良久“我查看了许久,严青枧好歹有个明事理的娘。” 于归雨也说不了什么“严青枧实在不是什么良配,再好好选选。”封花容想了想,一语点破“人总是被固化思维困住,站在高处往远了看,不曾回头,反而忽视了自身和周围的人,当然许久不曾出现在脑袋里的人更让人忽视。” 周围人,周围人,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