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定会是由托马斯·阿特伍德领导的伯明翰政治同盟又或者是伦敦的首都政治同盟。
所以说,辉格党费那么大力气推进议会改革,最后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让自己落选?查尔斯,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你是个正宗的不列颠人,现在也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议会采访工作,那么你一定知道,妥协是英国政治里的重要一环。
为了通过议案a,通常我们会提出一个更加不能让议会接受的议案b,但是议案b其实一开始就不在考虑之中,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反对党捏着鼻子同意让a通过。”
狄更斯微微皱眉,他似乎不是很认同亚瑟的看法:“这……”
亚瑟只是捧着咖啡杯,他感受着杯子里传出的温度,开口道:“或许辉格党里确实存在一些真正想要实现普选的人,但是只要一扩大到整个辉格党,那么那一小撮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威灵顿公爵和皮尔爵士还不错吗?”
狄更斯问道:“为什么?”
亚瑟喝了口咖啡:“因为他俩是少有的敢和党内主流意见对着干的政治人物,《天主教解放法案》,我至今都有些不敢相信,威灵顿公爵,一个被称为死硬托利党政客的人物,居然能够做出如此有魄力的决定。
从他签署法案的那一刻起,他的政治生涯几乎就宣告终结了,但是他却依然选择签下了那份东西,这可不是一般人有胆量干出的事情。
我很钦佩他,而且也确实从法案里得到了好处,所以为了投桃报李,我至少不能放任别人继续砸他家的窗户玻璃。这对砸玻璃的和被砸的都没有任何好处。
查尔斯,你知道的,对早年的第一个恩人,人生幸运的缔造者忘恩负义,当获报应。对我来说,皮尔爵士和威灵顿公爵都算得上幸运的缔造者。”
狄更斯听到这话,忍不住眼前一亮:“对早年的第一个恩人,人生幸运的缔造者忘恩负义,当获报应……这句话听起来挺不错的,这又是马可·奥勒留的名言吗?”
亚瑟只是笑道:“不,它是你的。”
“我的?”狄更斯愣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这话写进书里吗?”
“当然,随时随地。”亚瑟举起咖啡杯和他碰了一下:“查尔斯,祝你未来有个远大前程。”
亚瑟问道:“话说回来,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你看完了吗?”
狄更斯不好意思的哂笑道:“看了一半,但我最近迷上了别的书。”
“喔?什么书?”
狄更斯笑着从包里取出一本被翻的起皱的书籍:“就是这个,托马斯·莫尔爵士的《乌托邦》。你读过这本书吗?这是本非常有意思的作品。”
亚瑟点了点头:“何止是书有意思,莫尔爵士这个人也非常有意思。当年咱们的国王亨利八世想要离婚,就要全国的贵族联名给教皇写信,但是莫尔爵士这个大法官却死活不愿意在联名信上签名。
后面亨利八世又通过《至尊法案》,将自己定为国教的最高首领,莫尔爵士又是不愿意向国王宣誓信仰。
结果恼羞成怒的国王就把他扔进了伦敦塔里,还派了一堆人作伪证,给他定了个叛国罪。为表慈悲,亨利八世还假惺惺的把行刑方式从肢解改成了斩刑。
但莫尔爵士得知这事的第一反应,却是打趣道‘求天主保佑我的亲朋,免受此种慈悲’。而在走上断头台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冲刽子手开玩笑,说‘请帮我上去,至于怎么下来,我自己已经安排好了’。”
狄更斯闻言不由大笑:“莫尔爵士确实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不过这和《乌托邦》这本书有什么关系?”
亚瑟指着那本书的标题道:“你难道没发现《乌托邦》的书名也是莫尔爵士开的一个玩笑吗?”
“这……这怎么说?”
亚瑟道:“查尔斯,作为一名将来的文豪,或许你应该去补补希腊文。乌托邦其实是由希腊语的两个单词组成的合成词,它们分别是代表了‘无’的‘ou’和代表了‘地方’的‘topos’,所以乌托邦的实际含义其实是‘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这本书和柏拉图的《理想国》可不一样。你要是抱着严肃认真的态度去读这本书,不止看不出它的真髓,还会被莫尔爵士愚弄一番。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莫尔爵士当初写这本书的时候,就是打算拿我们这些读者找乐子也说不定呢。”
“是……是吗?”狄更斯皱着眉头抚摸着书的封面:“可……可我觉得这书里的那个乌托邦挺不错的,大家希望的难道不是书里那样的世界吗?”
谁知亚瑟听到这里,只是挑了挑眉头:“我一开始也是你这么认为的,但是经历过周边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还有接触的那些人,以及在与我的某位古老的朋友交谈后,现在我的看法有些改变了。”
狄更斯忍不住追问道:“难道人们所追求的不是乌托邦吗?”
“当然不是。”
亚瑟靠在椅子上:“嗯,我该怎么和你说呢?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想要的东西很复杂。他们想要无政府主义的个人自由,乌托邦式的社会福利,沙文主义的民族政策,军国主义的国际交往,资本主义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