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无聊的。年初威廉退学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不要和他一起退了算了。现在我父亲去世,也正好给了我一个正式退学的理由。所以,退了也就退了吧。”
大仲马疑惑道:“你那个朋友,萨克雷先生的父亲也去世了?”
亚瑟望着大仲马:“亚历山大,你还挺会说话的。”
丁尼生摇头道:“威廉的父亲去世的比较早,不过他父亲当年是东印度公司的高级职员,再加上威廉又是独子,所以他得以继承了一笔不菲的家产。只不过嘛,威廉那个人性格虽然不错,但却有些孤僻,所以不大能处理好与同学间的关系,再加上先前又被卡特先生给刺激了,几次给杂志社投稿也不成功。所以今年初他便办理了退学,专程跑到德意志的魏玛共和国,打算找歌德先生去学习诗歌和艺术。”
大仲马闻言禁不住感叹道:“歌德?这还真是任性啊!”
亚瑟也附和道:“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有钱。不过我觉得他这一趟应该会有收获的,毕竟就连一向看不起歌德先生的伯尔纳都只能将歌德先生贬为‘押韵的奴才’。这说明即便是他的反对者,都不能否认歌德先生诗歌的优美。”
说到这儿,亚瑟忽然又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剑桥不是有工读生名额的吗?艾萨克·牛顿爵士当年就是以工读生身份毕业的。如果你能成为工读生,学费方面应该能打个折扣,这样的话我和亚历山大凑凑,应该能帮你把余下的份额和生活费拼出来。”
丁尼生听到这话,连忙摆手道:“亚瑟,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好心帮助。但是工读生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工读生在自然哲学方面比较多,而我念得古典文学并没有工读这个说法。毕竟只有数学、物理、化学这方面的事情,才需要学徒帮着教授打下手。”
大仲马越听越迷糊:“工读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剑桥的学生还能分个三六九等吗?”
“没错。”
丁尼生点头道:“准确的说,剑桥和牛津的学生都分为三个等级,最好的是贵族生,像是拜伦勋爵这种,他们不用怎么考试都能顺利毕业。
其次的,便是我和查尔斯这种自费生,查尔斯这种读神学的算是自费生的主流,出来就能在圣公会的教堂当个坐堂牧师,薪水待遇不低还很有社会地位。
最差的,便是艾萨克·牛顿爵士这样的工读生了。他们虽然学费上会有折扣,但是却要负责很多杂活儿,比如说打扫校园卫生、给教授们端茶送水、给贵族生们跑腿什么的。
我记得校园里就一直传说当年艾萨克·牛顿爵士就是靠着忽悠贵族生和他一起做生意赚学费的。十七世纪的剑桥和现在还不太一样,校园和剑桥镇几乎是完全连在一起的,满地泥淖垃圾,河流也脏兮兮的,乞丐、商人、流浪者、妓女、农民,镇子里干什么的都有,所以也处处都是商机。”
丁尼生说到这儿,还忍不住开了句玩笑,他自我安慰道:“或许是牛顿爵士太过沉迷于做生意了,所以他毕业的时候拿的也不过是剑桥的二等学位。这么想想,我从剑桥退学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等学位?”大仲马回头望向亚瑟:“你在伦敦大学拿的是几等学位。”
亚瑟挑起自己的帽子,他也不谈自己,而是转而问道:“三年学业金奖,你觉得呢?”
大仲马闻言又问道:“那埃尔德呢?”
亚瑟喝了口茶:“也是一等。”
“啊?!”大仲马惊呼道:“他是怎么拿的一等?”
“我也不知道。”亚瑟耸了耸肩膀:“不过古典文学系的教授都说埃尔德送的茶叶是一等一的好。”
说到这儿,亚瑟忽然脑内灵光一闪,他沉吟了一阵,忽然开口道:“阿尔弗雷德,虽然这么说很不合适,但我觉得学古典文学未必要在剑桥。而且你以后要搬到伦敦居住了,干嘛不找个经济实惠又不耽误你上班的学校呢?”
“你……”丁尼生也是一愣:“你是说你的母校。”
大仲马闻言嫌弃道:“得了吧,亚瑟,伦敦大学的古典文学系能教出什么好来?”
亚瑟倒也不反驳,他只是开口道:“或许以前那里主要是个动物研究机构,但是阿尔弗雷德来了,不就不一样了吗?再说了,剑桥和牛津收一二百镑一年,伦敦四大律师会馆的学费更是能达到每年三百镑,而伦敦大学每年的学费却只有十三镑六先令,这种性价比,你上哪里去找?”
“可……”丁尼生有些为难道:“可我听说伦敦大学不是没有皇家特许状吗?”
亚瑟喝了口茶道:“放心吧,马上就会有了。”
丁尼生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亚瑟放下茶杯,身体前倾认真的问道:“阿尔弗雷德,你知道皇家特许状是由谁来负责颁发的吗?”
丁尼生想了想:“应……应该是大法官吧?”
亚瑟点了点头:“没错,但是大法官现在是我们的校董会主席了。所以你明白的,现在要担心皇家特许状的不是我们,而是牛津和剑桥。如果他们继续煽动教育委员会投票反对给伦敦大学颁发皇家特许状,那么等到他们皇家特许状过期的时候,他们最好祈祷布鲁厄姆勋爵已经被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