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病,陆军的战斗力迅速受到打击,就连前线战事也变得吃力。
但遗憾的是,霍乱虽然是一种印度疾病,它感染起来却不分国籍,显然没有多少爱国心。
就这样,霍乱很快就把自己的感染对象从英国陆军扩大到了战场上的全体士兵。
不久之后,它又跟着交战双方的士兵来到了尼泊尔、孟加拉以及阿富汗边境。
在1823年这次霍乱爆发结束时,它已经将自己的足迹延伸到了中亚的马斯喀特、德黑兰和巴格达。
而在这之后,由于俄国与波斯和奥斯曼帝国在1826-1829年的两场战争,霍乱顺利翻越高加索山脉随着俄国士兵来到了圣彼得堡。
虽然沙皇尼古拉一世祭出了他铁一般的意志力,但这也并不能阻止1829年的俄国霍乱的爆发。
带着病的俄国士兵不久之后又被派往华沙镇压波兰起义,而随着俄国士兵的进驻,波兰全境也迅速沦为疫区。
而伴随着波兰的被征服,它又紧随着难民的脚步一路向西推进,迅速席卷了整个欧洲。
面对着成千上万的死亡数据,不列颠政府早就感到背脊发凉,毕竟没有人想再来一次黑死病。但不幸的是,作为一个以商业为生的岛国,几乎每一次全球疾病大流行不列颠都躲不过去。
而为了阻止霍乱爆发,不列颠政府早在俄国爆发霍乱开始的时候,便借着目前两国和谐的外交关系向圣彼得堡派驻了一部分内科医生学习防治霍乱。
而这些医生如今更是成了传染致病论的主力,他们与那些驻印医生拿出的证词几乎截然相反。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俄国的医务人员与那些驻印医生的遭遇完全不同,他们经常会由于照料病人而罹患霍乱,而这也成了瘴气论和传染论交战的中心。
他们都互相指责对方是在编造事实,枉顾作为一个医生的基本道德。
而面对这个状况,作为非专业人员的内阁举棋不定倒也不难理解了。
亚瑟看完了报告,深吸了口气,他扣上帽子道:“我明白了,内务部的决定我们当然要执行,他们既然说一切工作照旧,那咱们就照旧进行。不过根据功利主义的原则,警务情报局的主要职责暂时变更,凶案调查暂且停一停,把咱们多出来的人手都分派到下属各警区参与协助工作。
既然现在无法确定到底哪一派是正确的,那就都注意一点。通知咱们的警员执勤时尽量佩戴围巾裹住口鼻,也不要进食当地的食品和饮用水。现在伦敦各地都不安全,在这种特别时期,他们的食物供给将会由部门统一负责。顺带着警告他们,我没打算在今年的部门预算配额中多编一笔抚恤金,所以,他们不能在平复事态之前就先倒下了。”
“明白,长官!”
路易立正敬了个礼,将怀里夹着的文件递给了亚瑟,便小跑着离开了。
亚瑟随手翻了翻那份文件,搞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便将白手套搭在门把手上,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当他的警官刀和笔直的站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时,正在会议室中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大骂着拍桌子的警司们动作忽然一停。
“黑……黑斯廷斯警司?”
“你怎么来了?”
亚瑟也没有多做解释,他只是摘下帽子扔在了桌上,随后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在一片寂静之中,亚瑟划开火柴点燃烟斗抽了一口。
烟雾之后,是泛着红光的眼睛。
“用不着太过惊讶,一点小伤而已,我还能喘气。”
副厅长梅恩爵士听到这话微微点头,随后扭头望向身边陷在椅子里抽烟的罗万厅长。
只见罗万缓缓挺直了腰板,将烟斗轻轻扣在了手边的茶杯里,烟雾消散,露出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和额前稀疏的头发。
“亚瑟,那些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奉承什么的都是虚的,我是个实在人。现在苏格兰场需要你,你能及时归队,我非常高兴。等这次的霍乱结束后,伱想补休多长时间都可以。内务部那边如果有什么话说,我来对付,你不用理。”
亚瑟微笑着回道:“长官,我也是个实在人。既然您这么说,那咱们先来谈谈该怎么结束霍乱吧?”
一旁的马修斯警司听到这话,板正着脸朝着罗万厅长问道:“长官,我从今天一起床,霍乱这个词儿就一直在我耳边作响。这种疾病与斑疹伤寒与黄热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值得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对付它?”
罗万听到这话,忽然将视线抛向亚瑟:“疾病方面的事情,我并不了解。说实话,我现在也是一脸懵的,内务部暂时好像什么都不打算同咱们说。如果你们当中有了解情况的,不妨给大伙儿讲讲。”
亚瑟站起身打开手里的文件道:“关于霍乱,根据情报局刚刚拿到的消息,这是一种起源于南亚次大陆的地方性疾病。这一次的霍乱很可能是一艘从汉堡返回桑德兰的商船输入的。
据相关医生描述:霍乱的发病是猛烈且难以治愈的,这种疾病一经发现,短则两三个小时重则两三天就会要了病人的命。死于霍乱的人浑身失水,体液几乎被排干,体重严重下降,失去人形,状如骷髅,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