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精神世界匮乏无比的人。
虽然被骚塞起羞辱性外号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起名大师骚塞先生也曾经在《审判的幻景》将拜伦骂作‘撒旦派诗人的头子’,并将雪莱等人一起归到了‘撒旦派’的范畴里。
但拜伦等人好歹有着一帮热血青年支持,而到了马尔萨斯这边,就只剩下不列颠举国上下的骂娘声了。
不过他这么招骂倒也不是很难理解,因为从任何时期来看《人口原理》的几个论点都很难让自视甚高的人类接受。
在马尔萨斯看来,人类与动物没有任何区别,它们都会不断陷入互相厮杀的陷阱,直至双方都再没有力气继续打下去。
失业和贫困是人口自然规律所导致的必然结果,人类无法避免这项命运,所有救济穷人、促进社会平等的措施都是徒劳。
而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类的道德观念引向冷漠甚至于残忍,破坏现有的一切道德体系,控制人口的增长,甚至默许杀婴、节育、饥荒、战争等方式来抑制人类繁殖。
最后,马尔萨斯还认为私有制同样是由于人口自然规律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它与人类相伴相生,是无法消灭,也是不可消灭的。并且,它也是维系人口增长与人口生活质量增长之间平衡的最佳方法与制度。
而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马尔萨斯还以远东地区的饥荒、流行病和美洲殖民的杀戮进行举例。
马尔萨斯的这番言论一抛出来,主张用古老道德准则来促进社会公平的湖畔派当然不可能饶过他,而拜伦、雪莱等反抗者自然也对这种血淋淋的学说加以抨击。
大伙几乎一致认为,他这是在支持政府对穷人的漠视,破坏公共福利的建设进度。
但是与社会舆论一边倒的抨击相反的是,英国政府与东印度公司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现了马尔萨斯的价值。
18世纪最伟大的首相小威廉·皮特因为马尔萨斯放弃了‘多生孩子是使国家富足’的古典经济学观点,并主动放弃了他一直力推的加大赈济力度的新《济贫法》。
而东印度公司则在海利伯里学院为马尔萨斯单独开设了一个崭新的学科——政治经济学,并让他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政治经济学教授。
如果仅仅是就学术层面而言,即便马尔萨斯的理论中不乏谬误,但是他依然不失为一位大师级人物。
但如果是从社会层面而言……
哪怕以亚瑟身边而论,他的朋友,狄更斯、迪斯雷利、大仲马乃至于埃尔德·卡特先生,基本上都曾经发表过对马尔萨斯的批评言论,他们视马尔萨斯为遭成穷人苦难的重要推手之一。
但有意思的是,如果是从伦敦大学的角度看问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伦敦大学系的不少人,无论是领头羊杰里米·边沁、布鲁厄姆勋爵,又或者是即将出任伦敦地区检察总长的查理·奥斯汀,大法官私人秘书埃德温·查德威克都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马尔萨斯的观点。
这些功利主义者认为在悲观事实的面前,人的同情心完全无济于事,如果马尔萨斯的观点最终被验证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并不介意在《济贫法》上继续动刀。
亚瑟正想到这里,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泡在利物浦海关署各种文件里忙碌了好几天的约翰·密尔挂着黑眼圈推门走了进来。
“亚瑟,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吗?海关署昨天下午又送了一大批新文件过来,如果多耽误一会儿,恐怕我们得四五天才能弄完。”
亚瑟笑着开口道:“约翰,关税的事情,不用太着急。实在不行,就让海关署派人过来帮咱们梳理。你和会计事务所的学徒们忙了这么久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密尔一边倒着茶一边开口道:“亚瑟,你肯定是被那枚石子伤到脑子了,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胡话?让海关署自己查自己,他们能查出什么东西?”
亚瑟回道:“他们查不出也没事,大不了我就向伦敦主动请辞,让他们换个人来利物浦做事。况且我的眼角还开了个口子,他们要是不‘体谅体谅’伤者,那可就太失礼了。”
密尔灌了口茶,长出一口气道:“虽然你受伤这件事十分不幸,但要不是伱眼角的这个口子,估计利物浦的海关署也不会把剩余的文件全都送到我这边来。光是这两天清点出的新数额,就又多了三千六百镑。”
亚瑟听到这个数字,微微点头道:“还凑合吧。不过,约翰,虽然我一直都认为你的工作能力很强,但是能强成这样,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这样的家伙,居然没上过学,这简直不可想象。”
密尔闻言放下茶杯纠正道:“亚瑟,我没上过学不代表我没学。”
亚瑟闻言一撇嘴:“你这发言,听起来和外交部似的。”
密尔开口道:“我虽然没在学校读过书,但那是因为我父亲觉得不列颠的学校教育烂透了,所以他向来是自己在家教我。从3岁开始,我就跟着他学习希腊语,8岁开始学习拉丁语、代数、几何和微积分,9岁开始接受历史学启蒙,12岁开始学经济学、哲学和逻辑学知识。等到16岁,我就开始在《威斯敏斯特评论报》的专栏撰稿了。这难道不比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