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先生的建议。虽然听你的介绍,马尔萨斯先生并不算特别难相处,但是如果这位先生真的来了,我会很难做的。”
密尔握住了亚瑟伸出的手:“没问题,我尽力尝试一下。不过,我还是想问,如果问题不在公司这边,你打算怎么办呢?”
“如果问题不在公司的话……”
亚瑟笑道:“那我就只能寄希望于我的上司内务大臣墨尔本子爵真的是个如伦敦淑女们所说的忠厚善良的绅士了。看在《英国佬》为了替他辩护,专门加印了《匹克威克外传》结局剧情的份上,我希望他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一眼我派专人投递的亲笔信。”
密尔闻言禁不住眉头紧皱:“事情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吗?你怀疑内务部故意派手下的警官来利物浦送死?”
“我不知道。不过这案子表面看上去很粗糙,但水面下的操作又很精细,完全不像是一次临时起意的突然袭击。”
亚瑟开口道:“而苏格兰场的办案准则是,在没有彻底排除嫌疑之前,我们对所有可能性都保持怀疑。很多人都有动机做这件事,不幸的是,正在推动《郡市警察法案》的内务部也是其中之一。”
密尔担心的问道:“请恕我直言,如果真是内务部干的,那你这么干岂不是自投罗网?亚瑟,虽然马尔萨斯先生的理论有些偏激,但是有一点他和休谟都说对了,我们不能将解决问题的方法寄望于人的道德之上。”
亚瑟扶着额头道:“当然,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总归得先试试不是吗?”
密尔闻言抿了抿嘴唇:“上帝保佑你,亚瑟。我现在就去给我父亲写信,希望这能对你的计划起到些帮助。”
语罢,密尔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而几乎是在密尔离开房间的同一时刻,一辆马车慢悠悠停在金狮旅馆的门前。
车门打开,首先印入大伙儿眼帘的是一抹艳丽的红黑裙子,紧接着则是点缀着几颗可爱珍珠的蕾丝黑手套。
那是一位戴着深黑色女式宽边遮阳帽的淑女,她纤长的睫毛前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黑纱,叫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家中刚刚有亲人过世。
夫人在车夫的搀扶下走下车厢,她先是抬头打量了一眼面前通体以象牙白大理石浮雕点缀装饰的旅馆以及周边严阵以待全副武装的苏格兰场警官,旋即抬起手将耳边的长发挽到了耳后,嘴里轻声念了句。
“还真是气派,活像个装饰华丽棺材,住在这种地方,你怎么能不送命呢?没事跑来利物浦这种爱尔兰人遍地的地方真是作弄自己,躲在苏格兰场专门给你打造的白厅街4号婴儿房难道不好吗?”
正当夫人嘴里碎碎念时,刚刚和其他人对接好工作的外交部秘书施耐德先生脸上挂着工作顺利时特有的轻松笑容走出了旅馆。
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位如同草地间花朵般的夫人,或许是由于心情不错,施耐德先生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油腔滑调的问了一句:“女士,需要帮助吗?我今天时间很多,所以不用担心,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对于这样的搭讪,菲欧娜见得多了。
她只是满含歉意的抬起黑手套碰了碰帽檐边的黑纱。
施耐德看见她的姿态,立马联想到之前发生在金狮旅馆前的刺杀案件。
这位夫人的丈夫或许是不幸在那次爆炸中丧生了吧?
一想到这儿,拥有德意志血统的施耐德先生赶忙划清了自己和巴伐利亚人的关系,他致歉道:“抱歉,夫人,我不是有意忽视这一点的。对不起,我早该想到的,请您节哀顺变。请您相信政府,我们肯定会还您的丈夫一个公道。”
对于这样的绅士,菲欧娜当然也不吝惜拿出自己的老辣演技,她闪动的大眼睛里仿佛闪动着泪光。
菲欧娜露出了一抹在病恹恹中透露着一丝哀伤的礼貌微笑:“愿上帝保佑您不要像我的丈夫一样,先生。”
语罢,菲欧娜便在身边女仆的搀扶下走进了旅馆。
施耐德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吹了声轻浮的口哨。
“一位寡妇……刚刚失去丈夫的夫人们总是有一种不一般的魅力。如果她的丈夫能够再给她留下一笔丰厚财产的话,她一定会变得更加抢手的……不,不对,施耐德,你在想什么呢?冷静一点,你努力到现在,可不是为了拐到羊肠小道一样的捷径上的。不过……话说回来,捷径有没有可能会比康庄大道更通畅呢?
那里有鸟语花香,有夫人们五彩斑斓的小裙子,还有丰厚的遗产。唉……罢了罢了,我还是不做那些不现实的梦了。施耐德,认清自己吧,你没有这个命,也没有那个外在条件。你是不想吗?你只是没有那个能力罢了!不要花费精力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你的目标已经近在眼前了!”
施耐德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着气,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重量,那是红魔鬼搭上来的胳膊。
阿加雷斯点头道:“对对,没错,伙计,能够认清自己也是不容易的。亚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那个大钻头,就别揽瓷器活了。在我看来,夫人们的活儿也是一样的。这生意可不好做。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