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慕尼黑建成欧陆最富文艺气息的美丽城市之一。
为此,他甚至不惜花费重金把巴伐利亚国立大学——兰茨胡特大学给整体搬迁到了慕尼黑。
但他的开明形象却在最近德意志的普遍改革浪潮中受到了冲击。
也不知道他是被法兰西1830年发生的七月革命惊吓到了,还是因为巴伐利亚议会长期以来限制他对建筑和艺术品的大规模投资不满,路德维希一世这回死活不松口,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加强议会权力,推进自由化改革。
路德维希一世坚持认为,与德意志的其他邦国相比,巴伐利亚的议会权力已经足够大了。毕竟他没见过德意志其他邦君会像他这样,就连想修建一座美术馆都迟迟不能获批。
虽然他这话很不中听,但是从现实层面来说,路德维希一世说的全都是事实。
毕竟在整个德意志邦联的诸多加盟国当中,唯有莱茵河畔的巴伐利亚能够发行几乎是共和主义观点的报纸,德意志的大学青年联合会也是率先在巴伐利亚恢复生机。
这也是当初海涅愿意放下架子腆着脸去巴伐利亚谋一份稳定工作的根本原因。
德意志的那个环境,矬子里面拔将军,咱巴伐利亚算可以的了。
毕竟哪怕是施耐德先生这样瞧不起巴伐利亚的人,都曾经说过:“奥地利人是介于巴伐利亚人和人之间的过渡物种。”
巴伐利亚再不行,总比奥地利和人类的亲缘关系更近。
德意志邦国闹成这个样子,葡萄牙的两派人马直接开练,去年意大利摩德纳、帕尔马、博洛尼亚、罗马涅等地爆发的烧炭党起义才刚刚被奥地利派出的干涉军镇压下去。而在波兰,俄国人还在忙着收拾华沙起义的残局。
可以说,整个欧洲就没有一片安宁祥和的土地。
甚至就连奥斯曼帝国的苏丹,目前都在饱受埃及帕夏默罕默德·阿里的侵袭。
现在回想起皮尔爵士在几年前七月革命刚刚爆发时作出的那个判断——法兰西爆发的每一次革命都会在不列颠释放出同等威力,只能说,显然皮尔爵士还是低估了七月革命的影响力。
欧洲大陆上的许多自由主义者依然在期盼着法兰西的皇帝能够再次降临,就像三十年前他做的那样,替他们驱逐骑在脑袋上的专制主义暴君。
但这一次,他们显然看错了人。
他们不仅将希望寄托在私人感情和作家的笔尖,更把它寄托在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建立的波兰重建委员会、鼓吹的意大利解放运动。
他们把路易·菲利普所做的激励与保证奉为圭臬,但却没注意到那些话全是空炮。
在意大利烧炭党起义前,路易·菲利普嘴上应承了意大利流亡者们的出兵要求,向他们保证自己将会从马赛派出一支大军。
然而直到奥地利军队将最后一个烧炭党人绞死,这支幻想中的军队自始至终都没出现在亚平宁半岛的地平线上。
至于他对波兰的承诺,那就更是不必再提。
俄国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承认法国七月王朝的合法地位,如果气氛合适的话,以路易·菲利普的个性,他多半会把波兰拿出去换取一张沙皇酒会的入场券。
或者说,他之所以在波兰搅东搅西就是为了向俄国人证明七月王朝的实力。
这不是什么自由主义,而是一种抬价方式而已。
如果说,他在某种程度上真的促进了自由之风的生长,那多半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但可惜的是,当七月革命发生后,欧洲大陆上能够认清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而这些热血上脑的家伙,则是目前伦敦治安环境不断恶化的主要原因。
从年初开始,苏格兰场的报案数量便开始成指数级增长。
而且最令警方担忧的是,暴力性质案件的比例正在不断攀升。
就拿最近伦敦抗议者间最时兴的夜晚点灯活动来说,如果让那群抗议者发现有屋子不在晚间挂出表示支持改革的灯火,那么窗户玻璃最轻也得挨上几个石子儿。
由于他们的努力工作,最近伦敦的窗户销量出现了大幅增长,而那些担惊受怕的商店主和工厂主对于缴纳治安费也突然开始变得热心了起来。
虽然才刚刚开春,但是苏格兰场今年收到的社会捐助就已经超过了过去两年的总和。
几乎每一家商店都希望苏格兰场能够匀出一两名警官到他们那里巡逻站岗,就算不能保证24小时在线,只保证夜间的安全也行。
面对空前的治安压力,罗万厅长给警务情报局分配的任务便是搞清楚那帮砸玻璃、袭击商店和住宅区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砸玻璃的活儿虽然谁都能干,但是能够精准找到那些反对议会改革议员们家庭住宅的活儿,可就不是一般暴徒能干的了。
更别说,在这个年头,天天上街抗议不工作还能养活自己,这事儿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而情报局干员给亚瑟传回的消息基本上也印证了这一点。
在这帮抗议者当中,明牌的势力就包括了首都政治同盟、伯明翰全国政治同盟,前面一个组织是由边沁主义者普莱斯领导的,后一个则是以银行家阿特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