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伦敦金融城警察派出信使向苏格兰场紧急求援,信使告诉莱德利,伦敦证券交易所内此时的场景简直堪称地狱。按照正常的交易时间,证券交易所此时本应该已经关门歇业。
去做!就如福音书中所说:让你们的光照在人前,叫他们看见你们的好行为。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无法隐藏的。
我们将播撒热血,滋养广袤土壤,只为秩序之花,绽放于山间的高岗。
“冲击警署?”亚瑟眉头一皱,转而问道:“丢枪了吗?”
不止如此,这些投资者甚至还不惜动用暴力手段阻碍证券交易所休市,因为他们很担心等到明天,目前自己手中持有的股票和公债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亚瑟抬头看了眼苏格兰场门前灰头土脸、一脸丧气、刚刚从各混乱地区死里逃生的巡警们,微微点了点头:“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况且,哪怕退一万步,这些近卫骑兵愿意去,可他们走了以后,又要让谁来守卫白厅街?
如果那些暴民此时趁虚而入,烧了白厅街上的内阁各部、砸烂唐宁街10号的首相官邸……
此时此刻,我们作为英国法律的践行者,将如灯塔,如启明星,去指引迷失方向的航船穿越星斗满布的黑夜,前往不见黑暗的极昼之地。勇敢者的任务并非助长混乱,而是维护秩序!
碎石、玻璃渣以及被推翻在地的马车残骸铺满了道路,昔日秩序井然的景象荡然无存。
忽然,一位小警察站了起来,摘下自己的帽子开口道:“长……长官,我很抱歉。”
听到这话,几位警官齐齐松了口气,被亚瑟指着的警官勉强的笑了声:“长官,我口袋里有,但是您得自己掏。我……我不是想冒犯您,但是我的胳膊叫那帮暴民打了几棍子,现在……实在是抬不起来了。”
轰隆隆!
边沁的寓所内,老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趁着普伦基特与人群僵持,亚瑟赶忙催促被暴动人群围在正中央的几位警官上车:“快,我们的时间不多。”
人群中,有人挥舞着木棒和破旧的工具,有人则抄起了路边摊贩的货物向对立者投掷。口哨声、尖叫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枪声,都被淹没在了那片嘈杂的海洋里。
正当莱德利都打算开始双膝跪地祈求上帝时,他的耳边响起了轰隆隆的车轮滚动声。
亚瑟一把扯开马车的绳子,翻身上马,拔出佩剑高喊:“小伙子们,全体都有!向着金融城,跑步前进!”
亚瑟这话刚刚说完,不少警官灰败的目光都亮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又开始重新浮现了神采。
但是,我要说,我与你们的看法不同。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你们真的是失败者,这时候应该早就已经哭着回家找妈妈了。可是,我现在在这里看到了什么?你们这帮小伙子并没有那么做!你们虽然刚刚遭遇了惨败,却依然坚强的穿越了几个街区,顶着无数危险和袭击,也要来到这里复命。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你们的心里还有荣誉!”
亚瑟的吼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白厅街上,就像是一种法则,一种不可名状的信念,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每个警官都在其中汲取到了力量,支撑他们将腰杆挺的像一柄笔直的利剑。
“没关系。”
普伦基特的一声怒吼就像惊雷,街头飙血的场景瞬间震慑住了刚刚情绪回暖的暴动人群。他们不愿退去,但也没有人愿意再往前跨步。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苏格兰场恶棍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莱德利第一反应就是调兵遣将支援金融城,但他还未下令,便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调兵,现在哪里还有兵?
亚瑟抬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天边,微微摇了摇头:“所以,你能给我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吗?罗万厅长他们人呢?”
紧接着,他们看见几辆敞开车门的马车朝着他们飞驰而来。
莱德利一脸懵,他不知道为什么普伦基特和亚瑟都对面前这群刚刚遭遇了重大失败的下属给予高度评价。
管家安德鲁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手。忽然,他发现边沁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抱歉?”
在示威人群当中,间或可以看见几个身着深蓝燕尾制服的苏格兰场警察,他们手持警棍,试图维持秩序,但在如狂涛骇浪般的群众面前,这样微薄的努力无异于螳螂想要阻止即将到来的海啸。
不论是精锐部队还是杂牌部队,此时此刻都已经被派出去应急,甚至连用作预备队的弓街骑警也已经开往格林威治。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就连嘴角的横肉都在抽动:“老子的子弹确实不多,但是送你们下地狱,一颗子弹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老子告诉你们,老子专打最前方的那一个!”
“没有,长官,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莱德利应道:“但是,如果您再晚来几分钟,我感觉我就离死不远了。”
几位警官刚刚一直盯着亚瑟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这位肩膀上挂着圣爱德华徽章和指挥仗的长官会斥责他们办事不利。
去做!去用落日的余晖点亮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