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日索凯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如果您最近的日程安排有空档的话,可以屈尊来到我们位于耶路撒冷路的总部视察一趟,在总部的档案室里,您可以随时翻阅这些人权协会的领导人为警察部门创建的3000多份政治嫌疑人的卷宗档案。”
去年试图纵火焚烧巴黎圣母院制造骚乱的罪犯康特赖希也承认,他具有‘人民之友和人权协会’的背景,并且直言不讳的坦诚自己的职业便是‘暴乱分子’。
路易·菲利普点了点头,他旋即又开口道:“不过有一点,我想要问个清楚,那些真正的政治活跃分子通常是审慎的,因此绝大多数都很难追踪。但是你在巴黎的每场骚乱中,几乎都能未卜先知,这是为什么呢?”
“今年开始,由于经济形势的逐步好转,聚集在大街上闲逛的人群已经显著减少。不过,大巴黎警察厅暂时还不会放松对于此类人群的监管。
说到这里,路易·菲利普微微抬起头望向日索凯:“不过,日索凯,你能认识到你目前的工作本质上是个政治工作,这令我感到非常安心。今年以来里昂、圣埃蒂安、南特、阿维尼翁和巴黎都发生了因工作条件和食物而起的骚乱,而在这些城市中,巴黎是处置的最为得当的,这些事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路易·菲利普的手握在漆黑的伞柄上,这位法兰西最尊贵的‘平等公民’似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而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我们的警察部队从地方治安体系和军队系统中独立出来,以英国的苏格兰场为范本,建立起一支专业化程度高、独立编制财政预算、拥有独立行政编制的警务体系。
这帮共和派从来都没有准确地估算过自己的数量,他们希望很多人加入进来,他们相信他们的战友有几十万人之多,但第一声枪响后,那些旁观者便会散去,他们的人数便只剩下几百了。
“没有矛盾的情况非常少见。不过,即便他们没有矛盾,我们也可以给他们制造矛盾。”
“这是什么意思?”
日索凯笑着开口道:“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会用搜查房屋骚扰各社团的成员,我们抓捕一些人,但却什么都不问,然后再把他们平平安安的放出来。这样一来,那些被抓捕审问后又放出来的人,就会被怀疑可能已经向警方投诚。他们会遭受到激烈的排挤,其中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最终可能真的就会成为警方的线人。而这些线人的出现又会进一步加重团体内部的猜忌,久而久之,他们就会自己斗起来了。”
路易·菲利普宽厚的笑道:“感谢你,亨利,你为我解答了长期以来的疑惑。你工作的非常努力,简直都能和拿破仑时期的警务大臣富歇相比了。”
日索凯谦虚道:“陛下,我资质愚钝,但我善于学习。这不是我的聪慧,而是因为我运用了一些帝政时期的警务管理经验,更参考了一部分苏格兰场在伦敦的成功经历。”
路易·菲利普听到日索凯提到了苏格兰场,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开了句玩笑道:“说起苏格兰场,我前几天与拿破仑家的小子聊天时,听到他提过,他在伦敦的时候也曾在那里服役。这些经验难道是他告诉你的吗?”
日索凯听到这话吓出一身冷汗,他连忙澄清道:“陛下,这些苏格兰场的经验其实并不需要找到路易·波拿巴先生询问。您记得弗朗索瓦·维多克吗?他与苏格兰场的一位高级警官私交甚好,这些英国经验全都是他提交上来的。”
“苏格兰场的高级警官?”路易·菲利普一阵沉吟:“寻血猎犬,亚瑟·黑斯廷斯?”
“寻血猎犬?”日索凯一脸茫然。
“这是伦敦报纸给他起的绰号。还有叫他‘魔鬼大公’、‘铁心’、‘雾中骑士’和‘触电钢琴手’的,前两个是在去年6月5日之后起的,后两个是在去年6月5日之前起的。”
说到这里,路易·菲利普又补充解释道:“我在塔列朗寄回巴黎的信笺里经常看见这个名字,这个年轻人的外号异乎寻常的多。”
他摇头道:“陛下,我只知道维多克在苏格兰场有个朋友,但是那个人叫什么我并不清楚。”
“是吗?”路易·菲利普见他不知道,随口提了一句:“亚瑟·黑斯廷斯,阻止了我们带回小黑胖子计划的始作俑者,还是路易·波拿巴在苏格兰场的上司,而且这个年轻人貌似与威灵顿的关系也不错。”
日索凯听到这一连串事件,情不自禁的请示了一句:“如果您有需要的话,一旦这家伙离开不列颠,我们可以安排人下手。”
“不。”路易·菲利普抬起手:“日索凯,伱的反应太过激了。我并没有说这个年轻人有哪里不好,更遑论他还是一个不列颠的官员了。法英关系至关重要,而且亚瑟·黑斯廷斯还是我们的好朋友。塔列蓝ブ弥卸岽止πすΦ仉他打过高尔夫,我也打算好好酬谢一番他刚刚给予法兰西的帮助。”
说到这里,路易·菲利普认真嘱咐道:“待会儿到了宴会上,你记得去替我祝他一杯酒。”
日索凯仔细琢磨着国王的话,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确定国王陛下应该不是正话反说。
虽然他并不明白一个苏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