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路易听到这话只觉得胸中充满了悲伤的情绪,他们今晚原本计划要去见加里波第等人,在事先知道他们的行动必然失败后还要强装高兴激动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种悲伤倒也不是独属于意大利人的。
巴黎在任何时候都有上万个流氓准备推翻现政府,他们嘴中高喊着:共和国万岁,帝国万岁,君主万岁等等口号。
而在这些人休息的间歇期,无政府状态会占据上风。而在一段时间之后,又是另一种政治目标占据优势,巴黎以此为代价使一些人的野心、仇恨和贪婪得到了满足。
他陡然间又想起了维多克的那句名言。
——我以前说过,我现在再重复一遍,并将不断重申到恶心为止,所有革命都来源于大人物的政治妄想和对可能被推翻的恐惧。统治者犯错是革命的序曲,中产阶级的领导地位是动力,而真正的力量,真正螺旋式地控制住或好或坏政府,并把它撕得粉碎的机器,是拥挤在污水沟里苟延残喘的那些人。
路易一想到这儿,他忽然又回忆起了凯道赛公馆爆炸案那晚亚瑟找上他的情形。
路易停下脚步,他的手搭在了亚瑟的肩膀上,将他拦住。
亚瑟扭头看去:“怎么了?咱们得快点回去,梯也尔先生的牛排吃的再慢,时间长了也会惹来那群监视你的探子的疑心。你应该知道的,路易·菲利普不仅不放心共和派,他还很不放心身为波拿巴派头面人物的你。”
路易望着亚瑟那张认真的脸,忽的开口道:“你那天和我说的,布列塔尼的农民,我能有幸见见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