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你是姓俾斯麦,而不是姓霍亨索伦的!”
俾斯麦哂笑了一下,旋即开口道:“抱歉,古斯塔夫,你也明白我滔滔不绝大谈自己的老习惯。我有时候确实会被这微不足道的虚荣心笼罩。或许外交考试那部分是有些夸张了,但是司法考试那边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夸张,我肯定会通过的。而且,如果你想要的话,你也可以通过。”
舒伯兰原本还打算讥讽俾斯麦,但是当他听到后半句,立马就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舒伯兰琢磨了一下:“你家里有人被调到普鲁士的司法部工作了?”
“没有。”
“下次司法考试题目是你家中某位长辈熟识的朋友出的?”
“别闹了,泄题可是犯罪行为。”
“嘶……”舒伯兰捏着下巴深吸了一口气,他上下打量了俾斯麦一眼:“难不成,你家里给你安排了免试的见习法官名额?我记得你的外公好像当过柏林上诉法院的院长吧?我记得上课的时候,勒内教授好像还提到过你的外公,他在普鲁士司法界的影响力应该还挺大的吧?”
俾斯麦咳嗽了一声:“当然,我不否认我外公可以提供些帮助,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确实不必为司法考试如此劳神。”
“他去世了?”
“嗯,两年前去世了。”俾斯麦黯然神伤道:“虽然我母亲说家里还是能在司法系统找到些渠道,但是肯定不如他老人家还活着的时候方便。所以,即便我能内定柏林法院的见习法官名额,然后再通过调往莱茵兰的方法缩短我的实习期,但是一切的前提都在于我要能搞定司法考试。”
舒伯兰听了这话不由感到心里酸溜溜的。
同样是法学专业,但两人的前景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俾斯麦只要搞定司法考试便能飞黄腾达,说不定他养的那三条狗都能挂上法院的编制,当上见习警犬。
而舒伯兰就算搞定了司法考试,也说不准会被分配到什么地方。
最有可能的结果,或许就是在哪个穷乡僻壤的法院里蹉跎一生了。
不过,想那么多也没用,毕竟那种‘悲惨结局’起码端上了公务员的金饭碗,舒伯兰想去穷乡僻壤还得先跨过考公务员这道门槛儿呢。
舒伯兰情绪低落的叹了口气,他望着俾斯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汇到嘴边最终只能化作一声祝福:“祝你前程似锦,奥托。”
俾斯麦看到舒伯兰要走,赶忙抢先一步挡在他的身前:“古斯塔夫,你别急着走啊!只要你向我靠拢,通过司法考试简直轻而易举。”
“啊?”舒伯兰自嘲道:“别开玩笑了,奥托,我可没有你那样的外公。柏林法院的见习法官职位是通过血缘传播的。”
“古斯塔夫!”
俾斯麦连忙开口道:“你没有我那样的外公,但是咱们俩的学监却是同一个人啊!黑斯廷斯学监说了,学生联合会的工作是一种艰辛的历练和付出。所以,如果可以把学生会的工作做好,盖世太保的头目全部可以拿到学校开具的推荐信。你知道吗?这推荐信是可以在司法考试里面加分的!”
“这……”
舒伯兰失落的眼神渐渐有了光亮,他的身体都在发抖:“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
俾斯麦大方的伸开怀抱,笑着说道:“有这种好事,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波美拉尼亚’的老兄弟们!论起人才,再没有比咱们那儿更多的了。咱们都拥有相同的崇高理念,美好的传统价值观,然而,就因为学业水平稍微差了一点,便在和那群小市民的竞争中落了下风。现在,终于有办法帮我们抹平这种差距了!”
舒伯兰来来回回的品味了几遍俾斯麦的话,如梦初醒的大笑着狠狠地给了俾斯麦的胸口一拳:“他妈的!奥托,我之前还以为你真的背叛我们了!”
“怎么会呢?”俾斯麦笑嘻嘻的:“咱们可都是见过血的弟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俾斯麦这句话刚说完,便听见身边传来一声嗤笑。
“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小伙子。”
好在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俾斯麦还可以装作听不懂,如果是用德语说的,他就算不想惹事也必须得和对方干上一架了。
不过,虽然俾斯麦没有打架的想法,但他依然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和他叫板。
他眼珠子一转,正巧瞥见了那位站在街边抽烟的绅士。
他的脸十分眼熟,俾斯麦简单一回想,便立刻认出了这家伙的真面目。
该死!这是与黑斯廷斯做过肮脏买卖的英国外交官!
他从慕尼黑回来了?
抽着烟的施耐德发现俾斯麦在看他,礼貌的脱下帽子报以微笑:“下午好,盖世太保先生。我刚刚听你说黑斯廷斯先生就在楼上,不麻烦的话,能帮我叫他一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