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大笔的金银首饰和英法公债,还有几处用于收取佃租和居住的大庄园。
当然,俾斯麦并不认为这些要求有多贪婪,毕竟想在伦敦或者巴黎这样的地方生活,身无分文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老丈人没办法掏出十万镑的嫁妆,最起码未来的妻子也得给他带来每年1000镑的收益。
然而,这样的美好幻想却被名为黑斯廷斯的铁拳击的粉碎。
「最牢固的锁链,不是束缚手腕的铁环,而是缠绕在心头的希望与恐惧。」
「权力的力量,不在于强迫,而在于轻声细语中潜藏的暗示。」
「无论是君王的王冠,还是罪犯的枷锁,最终不过都是相同的金属熔铸而成。」
「在权力的天平上,最沉的砝码永远是那些无声的秘密与最深的恐惧。」
「让人恐惧,你便能令他们跪地,但唯有让人依赖,你才能使他们拥抱枷锁。」
「真正的权力不在于高声呼喊的命令,而在于那些悄然递出的建议。使人心甘情愿地服从,比强迫他们屈膝更加牢不可破。」
「真正的操控者,不在于施压,而在于诱惑。」
「你从刚才这些话里学到了什麽?我亲爱的奥托。」
俾斯麦额前冒汗,亚瑟的金句一句又一句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虽然在昨晚旅馆内的政治课中,亚瑟看似什麽事实都没说,但他又已经把什麽都说了。
他看似可以选择,但他唯一的选择便是主动钻进那个无耻小人为他量身定制的枷锁。
折磨,这是对灵魂最深处的折磨。
慢慢的,俾斯麦开始理解为何苏格兰场的警察会被伦敦市民称为『蓝魔鬼』了。
被新撒旦领导的团伙不是魔鬼还能是什麽?
俾斯麦此刻终于开始后悔了。
他以为自己能当上学生会主席是因为运气和能力的相互作用,他一度以为遇上了自己的伯乐。
但是他早该想到的,猪倌没有挑选千里马的眼力,他甚至选不出一条忠诚的猎犬,被他盯上的只有可能是待宰的约克夏猪。
从他被选定为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踏入了亚瑟的圈套了。
对于那家伙来说,俾斯麦这头普鲁士家猪远比那群小市民式自由主义山猪好控制得多。
因为对于那群山猪来说,他们压根就没什麽可以失去的,他们在村子里横冲直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入住猪圈的资格。
而对于俾斯麦这样的家猪来说,他本身就居住在安逸的普鲁士小窝,他最大的烦恼无外乎是想要调到环境更好的猪舍。
老道的英国猪倌看破了他的企图,所以给他发了一张空头房票,但是转过头来却又在他的屁股上盖了一个『检疫不合格』的标签。
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借着这个标签对外宣扬俾斯麦感染了只有山猪才会染上的自由主义猪瘟。
如果猪瘟的事情传扬出去,别说换猪舍了,他甚至也会落得和山猪们一样流浪山林的下场。
「奥托,你为什麽看起来很不开心?」
「没错,要是让别见人见了,还以为你又让校长关了禁闭呢。」
「关禁闭的时候你是这副德性,学监带咱们看戏这种好事,你怎麽也是这副德性?」
唯有老朋友莫特利了解俾斯麦的心情,他提着一个酒瓶靠着俾斯麦坐下:「奥托,怎麽了?让我猜猜,好不容易来到莱比锡这样的大城市,然而你却闷闷不乐……啊哈!我知道了,你大概是想去莱比锡大学给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一个教训吧!」
『光剑』舒伯兰先生也附和道:「我也记得那件事!莱比锡大学那帮混蛋之前向我们波美拉尼亚佩剑社团挑衅,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们莱比锡比哥廷根更懂德意志武术!」
还有人趁机问道:「奥托,之前耶拿大学那帮婊子养的不是很仰慕你的威名吗?你旅行去耶拿的时候,有没有好好给他们宣扬一下我们波美拉尼亚的剑术风格?」
俾斯麦臭着个脸摆手道:「别提了!我刚到耶拿住下,耶拿大学的教务长便上门找到了我。他当着我的面宣读了耶拿大学学术委员会的行政命令:由于我的恶劣名声,耶拿大学认为我的出现可能会影响学生的健康发展,所以他们要求我必须立刻离开耶拿,并且终身禁止我进入那座城市。」
同伴们听到这话,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真的假的?」
「你的坏名声就连耶拿大学的教授们都知道了?」
「我看这多半是你编造的,奥托,你总是这样喜欢出风头。」
俾斯麦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这件事是真的,不信你们去问特罗塔,他当时就在我身旁。」
莫特利笑嘻嘻的开口道:「我也不认为奥托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他在哥廷根乾的那些事,哪件事像是真的?喝醉了酒以后把酒瓶扔到大街上,结果正中一个行人。校长为此约谈了他,但他却穿着一身奇装异服丶嘴里依旧叼着一根长卷菸丶牵着他那条英国狗出现在校长室门口。猝不及防的校长被突然出现的猎狗吓得躲到了办公桌后头,奥托却没忍住笑出了声。就这样,诫勉谈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