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信掀开食盒,顿时一股浓浓的草鱼香味飘散在寝宫中。
闻了闻味道,李令月一脸赞许的点点颔首。
“不错,味道鲜香,应该是出自洛水之中的草鱼。”
“来人,给本宫拿来一副汤勺!本宫要和晋王尝尝鱼汤。”
英娘躬身一礼拿来两副玉勺:“太后,臣先喝两口您再喝。”
李令月哈哈一笑,示意英娘退到一旁。
“普天之下,如果本宫连自己的丈夫都信不过,那真要成孤家寡人了。”
说罢拿起勺子舀了一点送入嘴中。
围观的内侍看到这一幕眼中皆是有着诧异之色。
尤其是尤乃亮看到太后对范信比对自己都信任,心中的妒火越发旺盛。
喝完鱼汤,范信对内侍淡淡道。
“本王要和太后对弈几局,你们先退出去吧。”
“是。”
内侍和宫女离开后,尤乃亮正欲站在一旁观看,不料范信朝他笑一声。
“你也出去。”
“你!”
尤乃亮脸色一滞,恨恨的一甩袖袍离开了泰安殿。
眼下他还没资格和范信正面叫板,等再过几天太后的药瘾再大一些,就是他出手对付这家伙的时候。
“你都快把本宫的殿当成自己的卧房了,说吧是不是进宫有事?”
将黑子落到棋盘上,李令月微微一笑道。
“不愧是我的大夫人,为夫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一声。”
“哦?什么事?”
“兵部今天早上接到贺兰驿传来的塘报。”
“由于我军无法适应吐谷浑一带高山气候,再加上战略出现问题。”
“大军已经从罗素汗山退出,死伤将士数千人。”
“什么,战败了!”
李令月一惊,手中的黑子掉在地上,凤目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范信叹息一声。
“吐蕃攻占罗素汗山后,直接率领数万大军进逼凉州。”
“大有将我河西走廊全面占领的意思。”
经过最初的慌乱,李令月很快平静下来,淡淡道。
“我大唐自你重创吐蕃精锐以来,吐蕃朝廷已经十几年没有动静,这次既然敢再次出兵攻打大唐,显然是做好了准备。
“你有何良策没有?”
面对李令月殷切的眼神,范信从怀里拿出一本孙子兵法。
“咱家的洛阳商会与吐蕃人素有来往,曾听说过一件事。
“自从吐蕃太后死了后,论钦陵的族人又回到了吐蕃王城,并重新掌控了权势,惹得吐蕃王族极为暴怒,私下里正暗中筹画除掉这个隐患。”
李令月柳眉微蹙:你是说吐蕃论钦凌的族人有卷土重来的征兆?”
“没错,论钦陵家族不光是吐蕃最擅作战的家族,也是最有战略野心的家族。”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取赤都松赞而代之。”
“再加上赤都松赞是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角色。”
“双方之间必然爆发大规模冲突。
李令月没有急于说话,而是陷入沉思当中。
眼下朝廷军队在前线吃了败仗,凉州将会再次面临风险。
想要征调大军前往凉州解围不太现实,最好的办法的确像范信说得那样。
出兵帮助吐蕃王族镇压轮钦凌家族,然后扶植一个傀儡政权。。
“好,就依夫君多言,本宫立即派一名心腹大臣秘密前往吐蕃,暗中联络土蕃王!”
作完决定,李令月拿出一根骨杖敲了一下铜钟。
身披斗篷的千牛卫大将军孟祥走进殿中。
“臣参见太后!”
“不必多礼,立即带着本宫的亲笔信函秘密前往吐蕃。”
“将他交给土蕃王,切记,不得让第二个人知道。”
孟祥一怔,郑重的一抱拳。
“臣,遵旨!”
等到孟祥离开,时间来到晌午,李令月打个哈气,打算让尤乃亮把药送进来。
时间一到她的骨头又有些痒了。
谁知范信又摸出一份塘报与她商议。
迫不得已李令月只好强行打起精神与他一起讨论,而这一讨论就讨论到了晚上。
这时李令月实在忍不住了,只觉得身上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啃食一般。
迫切的想要喝一碗汤药满足心中的渴望。
“咳,夫君啊,你看天色不早了,是不是明日到朝堂上再议?”
李令月强行忍耐道。
察觉到妻子的痛苦,范信将事先准备的花放到桌上。
“令月,这是为夫命人采摘的一种花名叫罪恶。”
李令月一愣,不解道。
“你给本宫看这个干什么?”
范信从根茎处摘下一颗果实。
“这种东西有镇痛的功效。”
“但若是长期服用,便会产生依赖性,进而骨瘦如柴暴毙而亡。”
李令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见范信说得症状与自己一模一样。
有些不敢置信的颤抖道。
“你是说尤乃亮给本宫服用的是……”
范信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