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万里无云的,怎么可能下雨?”
“张兄说的不错,看来这一次隔壁那厮肯定是要钻裤裆了。”
柳传治等人的雅座里。
几个文人秀才,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在嘲笑隔壁的虺恒礼。
“要我说,柳兄你就是太仁善,刚才也应该和那人赌一把,让他多钻一个裤裆。”席间一人语气可惜的说道。
他们这些公子哥,高不成低不就。
不是小家族出身,就是大家族旁支,爹不亲,舅不爱的。于是便只能附庸风雅,走马斗鸡。
虽说没怎么欺压良善,但是却也愿意找些乐子玩。
“呵呵,得饶人处且饶人,张兄一人教训他足以。我等,何必再和那厮一般见识。”柳传治微微笑道。
“刘兄仁善!”
今天这局是柳传治请的,虽然柳传治是外来户,但是舍得砸钱,又有秀才功名在身。
再加上柳传治今天邀请的重量级客人,这些混的还不如柳传治的人,自然是多加恭维之词。
反正说好话,又不费银子,反而还能够落到好处,何乐而不为。
柳传治微微颔首,欣然领受几人的恭维之词。
然后对着一旁正在吹箫弹唱的春花夏花说道:
“好了,你们两個弹奏一首山阳秋雨来听听。”
“是!“春花和夏花两人齐声答道。
说完后,两人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山阳秋雨,这是山阳府本地流传颇广的一首曲子。
乃是曾经艳名冠绝整个山阳府的一代名妓苏小小所作,写的是山阳秋雨,奏的是人生悲欢离合。
琴音箫声好似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滴一滴,砸在人的心间。
这首曲子,也是柳传治故意点的。一来曲子在山阳府知名度,二来便是借此讽刺隔壁虺恒礼。
你看,说不下雨,就不下雨。
让隔壁的虺恒礼听着这山阳秋雨,看着清空万里,等着赌输。
这就叫杀人诛心,岂不妙哉。
曲声悠扬婉转清脆。
众人沉寂在曲调的意境当中无法自拔。
“雨,我怎么听到了雨声,两位姑娘的曲艺竟是如此高明,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是谁忽然间说了一句。
“不错,曲音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我也听到雨声了。今天换的这两位姑娘太值了,如此琴艺,当浮一大白。”张文也是跟着说道。
原本将新来的头牌声名鹊起的香君姑娘换掉,他们心里是不舒服的。
但此刻听了这琴音,心中的不快顿时就消失无踪了。
柳传治这个时候,也是站起身子,下意识的就凭栏远望。
雨,淅淅沥沥。
显然这雨已经下了有一段时间了,整个山阳府城已经已经是笼罩在了烟雨朦胧中。
街道上,能够看到一些居民奔走,甚至还隐隐有欢呼的声音的传来。
“哈哈哈,此雨一落,这灾情便过去了。那个谁,你家把地卖了,噗,可真是赔大发了。”
这个时候,虺恒礼的声音响起,他已经是来到了柳传治等人的雅座,一脸怪笑的看着在座的几人。
“还有那谁,打赌既然输了,还不快把自己的鞋吃掉!”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众人只感觉自己像是小丑一样。
“你,你个老东西,不要欺人太甚!”张文怎么可能会吃鞋,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虺恒礼冷笑一声,目光冷了下来,这一趟苦差事,后来又弄丢了一块戊土元石,他的心情可是很不好。
“怎么?想赖账,想反悔?”
当即撸起袖子,就准备给这几个公子哥一个教训。
“你敢动手?你什么东西?哥几个我们一起上,让这个老家伙好看!”
张文看到虺恒礼准备动手,他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招呼起周围的狐朋狗友,准备反过来教训虺恒礼。
“呵呵,谁敢不给虺叔面子,谁又敢赖虺叔的账,那真是寿星老吃砒霜啊。这等豪杰在哪里,快快请出来,让我看看。”
这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声音入耳,还没见到人,就让人感觉到,说话的人是个纨绔子弟。
张文等人也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们不由得看向前方的过道。
只见,身穿锦绣缎袍,体态宽敞,好似一根立柱一样的胖子走了上来,正是白行邱,白胖子。
“啊,白,白少爷,您来了?”
白胖子刚一露面,张文当即就认了出来。
来人正是山阳府六品守备官的独子,据说还是个武举人。
凭借着白家的实力,足以给这位公子哥安排一个清闲油水多的职司,正式进入衙门。
但是这位主,偏偏不这样。
据说要参加来年在府城举行的府试。
按照大魏王朝如今的武科举制度,考上武举人便能够进入排官序列。
是早还是晚,就要看各自的‘努力’程度了。
但是,若是参加举人试之上的府试,只要取中,立即就能授官。并且,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