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夏河县城,魏府。
简单朴素,但却不普通的书房当中。
经过了一天时间,以魏家的能量,自然是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前前后后。
原是那方武举的表弟醉宿春楼,花光了银两,去四方赌坊借高利贷。赌坊的掌柜齐一手知道这人身份之后,就想要谋算了方武举的产业。
这种事情,赌坊以前也是做过的。
就算是借贷人还不起钱,但如果借贷人的亲戚家富足的话,也会将钱借出去。
只要借贷人最后还不起钱,到时候赌坊就会出动,到其亲戚家催债。
这人是你的亲戚,这是你做的担保。
让你还钱,岂不是天经地义。
这种手段不高明,甚至很是粗糙。但是却很管用,因为只要不要脸,只要心够狠,那么就能够将证据做实了。
衙门里不也有屈打成招,冤假错案吗。
这种事情,自然是早就上下打点好了,就算是苦主喊冤告状,衙门也是不会受理的。
又或者,‘证据俱在’衙门也会判对方赔钱。
凡是经营类似产业的,大抵少不了这么做的。
无非就是,他们算计的只是来赌坊,并且和赌坊放贷产生关系,还没有后台,无权无势的人。
只要擦亮眼睛,不得罪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人物,寻常的乡下土财主,还不是任由宰割。
所以,这次齐掌柜在知道了陈良的身份之后。
当即就心动了,毕竟方越一个残废,一个脱离了武馆,并且唯一和他关系密切的方虎和张伯阳两個,短时间之内还都回不来。
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现在灾情恢复,方越这个武举人名下的田产价值可是暴增,这怎么能够不让人心动。
残废的武举人,家里不过刚刚兴盛两年,还没有根基。
这种人岂非是顶好的一块肥肉。
魏禾自言,若是换做是他,站在齐掌柜的位置上,只怕也要心动。
“齐一手,我看是缺一手才对。都没打听清楚,就敢动手,真以为一个武举人是好拿捏的!”
听完手下的汇报,魏禾脸色当即铁青。
实际上,之前这位齐掌柜是给他请示过的。
只不过当时他的心思都在姨娘身上,草草的打发了对方,只知道这人设计对付了一个乡下的土财主。
没有细细询问就将其打发走,谁能想到,这齐掌柜竟是去对付方武举了。
“更为可恶的是,此人没有上报,就敢擅自行动,自高自大,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魏禾发泄完之后,抬头看向王全,接着说道:“你刚才说,齐掌柜他们被扣在了大柳树村给方越家种地?没有做别的事情?”
那齐掌柜经营的四方赌坊,是他魏家暗中控制的。
实际上,夏河县城当中,知道这件事情的并没有多少人。
毕竟,魏家明面上还是要顾全自家积善之家的门面的,怎么能够和害人无数的赌坊有联系。
但是,现在齐掌柜被扣在了大柳树村。
赌坊当中其他人不清楚和他魏家的关系,这齐掌柜可是知道许多事情。
若是传扬出去,对他魏家的名声可是大有影响。
想到此处魏禾心中涌起浓重的杀机,但是很快就又收敛了起来。
现在还不能杀齐掌柜,起码现在还不能。
这些年,赌坊的张目全在此人手上,还有三成的收益也在其手上。
若是就这么杀了,这笔银子想要找到可就难了。
“你找人去报官,就说墨山余匪要对大柳树村动手,去将那些‘匪徒’都带回来。”
魏禾想了想,现在魏家不适合出面,他爹在府城活动,谋划,要给他在卫军当中谋个一官半职,若这个时候魏家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影响了大事,可就不太好了。
这次,便找衙门的人动手。这些人拿了那么多的孝敬,也是该出出力的。
“是,大少爷。”
王全躬身行礼,然后便退出了书房。
“该死的方越,你竟然好起来了!并且武道境界还提升了,武道四关易髓!”
四下无人,魏禾脸上原本的淡然和从容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嫉恨和怨毒。
他和方越是同一年考的武举人,他还是武举头名,不论实力还是名望都在方越之上。
方越唯一能算得上优势的就是此人年轻,比他还小几岁。
后来,此人的表现,着实与寻常武人不同。
尤其这人做出了炒茶。
可笑那黄子由,还真以为那炒茶是白虎拳馆搞出来的!
以为寻了几个制茶师傅,就能够抢占此物。
哪里想到后来白虎茶行当即就出了反制措施,拿出来品级更高口感更好的炒茶,并且其营销手段高明,短短时间就抢占了夏河县所有的茶楼,酒楼,乃至于还将炒茶推进到了衙门当中。
尤其是最后衙门还专门给他们这些武举人发了一盒炒茶。
如此,全城的百姓,乃至于四里八乡前来县城的商旅,也都知道了这种炒茶的存在。
种种手段,说不定还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