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府府衙,最深处。
某个装饰庄严,处处透露着奢华的书房当中。
此刻,一名身穿朴素紫绶仙衣的中年人,手持一卷古朴竹书,正在阅读着。
“大人,最近血龙在咱们山阳府屡屡犯案,掳掠的童男童女已达万余之数,如此下去山阳不稳啊。”
这时候,房门开启,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浑身包裹在明光甲胄当中,散发着滚滚煞气的老者,朝着正在看书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才开口说道。
这老者面容刚毅,浓眉大眼,可以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必定是個俊朗不凡的人。
此人,正是山阳府卫军指挥使,正五品官职,朱威烈将军。
整个山阳府当中,官职比他高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但是能够让一名感气大成的武师如此恭敬对待的,也就只有山阳府府主。
大魏王朝两京一十三省,主政一方,真正的封疆大吏,正三品,山阳府府主朱权。
“不是说了吗,人前叫我府主,没人的时候要喊三叔公。”
朱权声音平和,面含微笑的看着眼前的朱威烈,笑着说道。
只不过,从他的话语当中,竟不难听出,这位看上去明明面相更加年轻,说他是朱威烈的子侄辈都很合适。
但,很明显,这位山阳府府主朱权才是长辈,并且还是朱威烈的爷爷辈。
“你呀,你呀,就是如此古板。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被暗算,以至于伤了根基,不然感气武师两百年寿数,你也不会只剩下几年好活。”
朱权微微摇头,放下手中的书册,看向朱威烈的目光当中,流露出来的是可惜之色。
这朱威烈已经是近百年以来,他朱家最杰出的后辈了,本来是有希望在他之后继任山阳府府主之位的。
可惜,心不够狠,早年被人暗算,伤了根基,寿命无多,甚是可惜。
只不过,等到朱权的话。
朱威烈仍旧不为所动,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再次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你呀,你呀,还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难道不知道真要是动了血龙,那可要动了不少人的命脉。”
朱权呵呵一笑,看了朱威烈一眼,然后摇摇头继续说道:“也好,不过卫军不能动。这样吧,就等着明日府试决出前一百名次之后,再给府试加试一场,就以剿灭血龙的据点为最后考核。”
“这些个武人举子,大多数也都是各大家族的人嘛,他们长辈做了恶事,小辈自然是有责任的。”
说罢,朱权摆摆手。
朱威烈见此,恭敬的行礼道:“遵命,府主!”
然后才缓缓的退出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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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趁着府试这等盛会,自然是要彻夜狂欢的。
“阿奴,今天和你文澜姐姐去哪玩了?”
到了睡觉的时间,但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余寡妇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是睡不着。
烛火都灭了老半天烂,一双宝石一样的眼睛还在蒲扇蒲扇的眨着,看着就是一副心里头藏着事情的模样。
尽管阿奴想要在她面前保持入场,但是知女莫如母,不过十一岁的阿奴,怎么瞒得住她这个母亲。
很显然今天,文澜带着她女儿出去,做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奴,答应了澜姐姐不告诉娘亲的。”阿奴
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
但是阿奴越是这样,越是让余寡妇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她也能感觉到阿奴肯定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毕竟,只看这个就差将笑字写在脸上的样子,就能够感觉出一二。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阿奴答应了别人,那么娘就不问了。”余寡妇温柔一笑。
然后,便开始哄着阿奴,让她早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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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山阳府,白家大院。
白行邱跟着白槿去了玉京城,白父这一段时间,又忙着军务,倒是不常在家。
所以,现在白家做主的便是白行邱的母亲,卫茹。
“说说吧,让你去管理茶行,就是帮着大少爷看看场子。怎么生意却是越做越差!”
卫茹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水汽,眉目低垂,根本就没有去看面前不远处的王管家。
“夫人,晓得冤枉啊,这和小的没有一点儿的关系,都是那个方越.......”
白天就决定对付方越的王管家,晚上就在找白行邱母亲,如今掌管整个白家生意的卫茹诉苦告状。
“知道了,你下去吧。”
卫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仔细的品味烂其中的滋味之后,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后者听闻之后,连忙行礼,然后便告退离开了。
“夫人,少爷和那方越合作开的茶行,确实是有些吃亏了......”
王管家刚刚离开,卫茹身边贴身的丫鬟,趁着续水的功夫,也是帮腔说道。
“怎么连你也要劝我,拿捏拿捏那个方越吗?真没看出来,是不是你收了王管家的好处,所以处处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