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仿佛是一定要一个结果一般,也好似是终于想明白了问题的答案,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您不记得了吧。” 纪云山瞳孔微闪,略过一丝心虚,但面上仍镇定道:“行了,你这是累着都说起胡话了,赶快休息去。” 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她索性沉默了。 转瞬之间,又恢复到那副平静的样子,方才那些乍然外露的情绪波动好似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那女儿就先告退了。”她缓缓地说。 一出来,挽星便有些担忧地扶着她,“小姐,你还好吗?” 纪黎踱步朝前走着,脸上的表情淡淡。 被冷风这么一吹,现下她倒是清醒了许多。 “挽月,你和我出去一趟。”她定了主意,“我们去乐坊里找个人。” 挽月一惊,小兔子一样猛地凑到她耳边,“小姐,乐坊那条街上旁边挨着的就是清倌,不可啊!” 纪黎被她忧心忡忡的语气整的一懵,反问道:“哪里不可?看看赏心悦目的人不可?” “不是不是!我是说安全不可。”对方急了。 纪黎瞥了她眼,无端起了点逗弄的心思,“那你说怎么才安全?” 挽月正等着她问这一句,“我们可以女扮男装!” “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我俩女扮男装一下子就能被认出来的,再说你想哪去了?”这点心思又破灭了。 挽月踌躇几下,还是说道,“我,我以为...小姐要去找乐子。” 纪黎:“......” “以后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你少看。” 片刻后,两人换上斗笠,套了马车便往乐坊赶去。 初春天寒,主仆俩的装束并不显得突兀。 轱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车轮,零碎的冷风扑面而来,微微掀起帘子的一角。 乐坊外,两侧多是貌美的女子,三三两两守在一旁,见有客人来,赶忙把人迎进去。 屋顶上覆黑瓦,墙头被人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形状,正中一个拱形红漆大门,有琴音和曲声幽幽传来,整体给人一种惬意之感。 二楼的屋内熏香袅袅,雕花窗开了半扇,纪黎坐在案几旁耐心等着。 过了许久,小厮前来回话说是从未见过她要找的这个人。 “没见过吗?”她有些疑惑。 “小的刚刚问了好几遍,这儿确实没人见过您说的那个女子。”小二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再次肯定道。 纪黎让挽星付了钱,独自坐在雅间内,淡淡的香气萦绕四周,她的心却难以平静。 若是按照上一世自己后来查到的,那这会那人合该在这里才对。 还是说,因为自己的缘故,现下出现了许多的偏差? 直到走出乐坊外,纪黎仍有些难以言明的焦虑,无奈她只好先上了车。 临近正午,街上满是随处可见的烟火气息,还能听到百姓的叫卖声。 当下对男女大防并不那么严苛,青年男女们亦有成群结队,相伴而行者。 马车沿路而返,途径大道时,一阵凉风将车幔吹开。 她望着买点心的行人,不知怎得也有些馋,便和挽月一道下车也去买了些。 正想着,她隔着三两的人群向斜前方望去,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色的素色锦纱遮挡,一眼望去,足以显露出其中蕴藏的贵气。 ——这是席澈的马车。 昨夜的梦境在脑海中乍然迸开,连带着纪黎整个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不过须臾,她便下定了决心。 席澈自入官场以来,一直是圣上眼前的红人,且他为人宽厚,大概率是会认下幼时的恩情。 若说解困... 如今,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大步向前,待马车行至面前不远处时,她朗声道:“席侍郎,可否邀您一叙?” 车轮缓缓停了下来,片刻后,车上的人走了出来。 男子一袭剪裁得体的靛青销金云纹杭绸直缀,随风一吹,阳光下的青色更显几分清贵。 他走近,接触到她的视线,冷淡且疏离,“却之不恭。” ...... 房间内,窗外的光透过支摘木窗洒落进来,梨花木的桌子上满是斑驳的光影。 席澈拖住茶杯的杯沿,见她简单几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