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强兵壮马踏破寺庙门槛。
身穿黑甲的精兵冲进,分列左右两排,一脸色冷峻的青年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进来。
他驱马一路进到主殿,看了眼颇为破旧的菩萨和佛祖像,又低头看向敲木鱼的老和尚。
“大师,你徒弟拐走本将未过门的妻子,菩萨和佛祖知道吗?”
“阿弥陀佛,真智已还俗,与佛门再无瓜葛。”
青年将领嗤笑一声,拔出佩剑抵在老和尚脖子上:
“此事是一句还俗便可带过的?大师身为那人的师父,又当如何与本将解释?”
“施主想要何解释?”
“大师那徒弟带走本将未婚妻,就算还回来也是残花败柳了,本将不稀罕,但这口气,本将丢的面子,大师总得让本将拿回来。”
“施主欲杀人泄愤?”老和尚一脸无所谓的摊开手。
“嘿,本将杀的人何止上百,杀人有何泄愤之说,不过大师倒是须与本将走一遭。”
见老和尚不为所动,青年将领也不在意,收起佩剑道:
“来啊,把大师带上囚车,押送回广陵。”
闻言,老和尚睁了睁眼,最终叹息一声道:
“阿弥陀佛,施主看走眼了,老衲并非迂腐之人。”
“你什么意思?”青年将领忽觉不妙,随后便见一皱巴巴的巴掌迅速放大。
“啪!”
一声脆响,这青年将领眼前一黑,当即陷入昏迷。
这将领的亲卫兵脸色大变,正想出声时,却接二连三被拍晕倒在地上。
老和尚对着菩萨和佛祖拜了拜,收拾好香火钱从后门离开。
主殿外,等候了半刻钟的精兵察觉不对劲,进来后却早已寻不到老和尚的踪迹。
不久后此事传开,远在另一州郡,已经还俗的小和尚隔了将近一年才听闻此事,不由笑道:
“师父那么贪财,怎么可能是就地等死的性子。”
笑完,他忽然想到什么,起身走向宅院的内屋。
却见内屋里,已为人妇的少女身怀六甲,拿着一封书信双眼通红,泪珠不断掉落。
“陈竹,我爹娘,我爹娘他们···”
少女话没说完,当即昏死过去。
还俗后名为陈竹的小和尚急忙上前扶住夫人,拿过她手中的信纸。
却见上面写着林家员外上下老小,皆被屠戮干净,无一人存活。
“此人好生狠毒。”
小和尚暗骂,而后将夫人扶上床,并用真气帮她梳理气急攻心的气血。
良久后少女悠悠转醒,但方才的一番变故,已是令她动了胎气,此时确是要临盆了。
小和尚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只能安抚好夫人,迅速去请回产婆。
然而似乎是林家被灭一事,对少女打击太大,令她久久无法诞下孩子。
苦熬一个时辰后,便与未出生的孩子双双死去。
亲眼看着心爱之人死去,陈竹心神大乱,眉间有三根竹笋显露。
若当初不与她一起离开,林家老小便不会死,她也不会死。
自己是不是选错了?
他跌跌撞撞的离开宅院,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