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一个破洞,再不能住人。
赵克只得把昏迷中的袁璩挪到李嶝的书房,梨儿年纪小止不住泪,一路上哭着跑了过来。
何川几乎是翻墙到了侯府孙大夫所居之处,却扑了个空。
路上随意抓了个小厮,“可见孙大夫何处?”
小厮看着眼前似乎不是府内的护卫,见他面上凶狠,连忙指了指正房方向,“夫人今日心口不顺,孙大夫只怕是在那边。”
何川几步奔了过去,几乎不愿意敛去练武之人的功力。
到了门口就拉了个不认识的丫鬟,“快去禀告夫人,大奶奶受了重伤,得请孙大夫前去看诊。”
被拉着的丫鬟见眼前陌生的汉子揪住她,立马吓得吱哇乱叫。
惹来屋中的翠娥姑姑,“作甚鬼叫?不知道夫人近日听不得吵闹吗?”
何川知道翠娥,连忙放了小丫鬟跑到跟前,吓了翠娥一跳,“何……何川护卫,如何在这里?”门房也没来报啊!
“翠娥姑姑,快去请孙大夫给大奶奶看诊。”
蒋道芳正与孙大夫探讨病情,谁料到何川上门来抢人,她本就气不顺,这会儿更是怒不打一处来。
“日日里差人找孙大夫看诊,糊涂!孙大夫是侯府重金请来客居,不是让他府上呼来唤去的。”
何川在外一听,也顾不得其他。
大声禀告,“夫人恕罪,实在是大奶奶急症突发,晕了过去,克叔不擅内伤医治,还请夫人开恩。”
呵!
开什么恩!
还是翠娥进去伏在蒋道芳一旁耳语几句,蒋道芳不得不黑着脸放了孙大夫出去。
待何川携着孙大夫离开正房时,蒋道芳再耐不住心头的火气,咋了好几个花瓶子,“混不吝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早喊着分府另立,却有时就往侯府这头来闹。有本事走远些,少来招惹。”
翠娥连忙屏退左右。
扶着蒋道芳落座胡床之上,柔声细语劝慰道:“夫人何苦生这等闷气,大公子如今也只能来请个客居大夫,定然是大不如从前,为这点小事就动怒伤心的,不值当。”
蒋道芳猛地拔了头上的朱钗,狠狠砸在地上,“明明就是短命之人,如何还活了过来!一日好过一日也就罢了,却时时来沾惹,非得要这个侯府记得他,是也不是?”
翠娥赶紧止住蒋道芳的言语。
“侯爷也快回府了,这些话夫人还是谨慎些,莫要让侯爷听了去。”
说到李朗秋,蒋道芳瞬时从怒气冲冲变成了怨愤无奈,“他如今愈发的高深莫测,只怕是被那些个狐媚子迷了过去。你看看,又是月余不在我房中歇息,钊儿的婚事——,他都不让我插手!”
被李朗秋压制也就罢了,现在连个落魄的废世子也敢随意磋磨她!
“夫人,世子如今今非昔比,婚事肯定再不能像从前那般婚配,侯爷自有安排,也定然不会差,您就听侯爷的便是。”
往日,她想把娘家兄弟之女蒋蓉配与李钊。
谁料到李钊请世子得了圣上朱批,若说就此不要蒋蓉也说不过去,可若就这么娶了蒋蓉做了世子夫人,她又觉得低娶了媳妇不甘心。
左右不是,还惹来李朗秋,直言钊儿婚事他来打算。
“罢了,我也管不了,只是蒋家……,还等着信儿呢。”蒋蓉过了年就十八岁了,迟迟不定人家,就等着侯府这头。
几番下来,她弄的里外不是。
平日里在李朗秋跟前不敢多多埋怨,可背地里,这些亲近的丫鬟就得承接着她的怒火和发泄。
“你去打探打探,那袁氏到底怎么了?”
自从李嶝醒了过来,她一个后娘,再没机会去侧院里走动。只是李嶝撵了下人回来时,她发了一顿火。
李朗秋对着侧院长叹一口,再不提往事。
说回孙大夫这边,他几乎是被何川半拖着前行,府外无人扫雪,遇到个偏僻的地方,一脚踩下去,布鞋全湿透。
往日里来请过他不少次,可哪里有今日这么着急忙慌。
原以为是小题大做,可真正踏进大公子的书房时,才知道这大奶奶病得有多重。
“如何会这样?”面色灰白,进的气息都不多了。
赵克只得说来,一听是贼人青天白日闯入府内伤了正在午睡的大奶奶时,孙大夫嘴巴可以吞下个笨鸡蛋。
“这……”
图啥?
赵克也想知道是为了什么,那贼人三番四次欲要取袁璩性命,他全然不知得罪了何方,前些日子他一直在查袁家上下的动向,丝毫不曾听说袁家遇袭。
只有冲喜出嫁的大奶奶独享这份追杀!
想来跟袁氏关系不大,那就是与袁璩母系这边有关,崔家是名满天下,但嫁给袁明河的崔氏亡故十来年,身下孩子死了两个,唯留下幺儿袁璩。
还被袁家关了十年。
能得罪谁?
在孙大夫为袁璩看诊时,何川偷偷请示赵克,“不知大公子那头安危如何?要不要派人去探上一探,顺便把大奶奶受伤的事儿禀告大公子。”
赵克微微叹气。
“派个腿力好的小子去,若是大公子安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