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归麟斋,看灯之人也渐渐散去,李嶝对赵澄心、程汝安两位兄台表示感谢,为了找袁璩,大家这个灯节都没怎么赏灯。
因时辰已晚,程汝安与赵澄心各自回去接了女眷往家去。
李擎与飞喜也回到了李嶝身边,他看着袁璩,只觉得无奈,“出来前还交代你好好拽住大哥,如何就被冲散了?”
归麟斋中,袁璩吃着新做上来的点心果子,听到李擎这么问,又看了看坐下来的赵克等人,她想了想,还是半真半假的说了个谎。
“我被人流带到人少的地方时,想着往这处酒楼处走,哥哥回头找我也容易些。”
李嶝吃着热汤茶,听着袁璩说,倒是李擎按捺不住,追问道“后来呢?哎哟,小嫂子,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袁璩眨巴着眼睛,反问道:“我都能说吗?”
这句话引得李嶝看了过来,“发生什么了?阿璩。”
袁璩耸了耸肩,“在有一处叫大方脉药的铺子旁侧,有个巷子,我看着有亮光,又问了人说有桥有酒楼很热闹的地方怎么走去,人家给我指了那处,我就跟着进去了。”
“跟着?”李擎只觉袁璩又呆又傻,怎么随意跟着人走。
“只走了几步,我腿短行路慢,他们也不耐等我,就顾自往前去了。我走着走着就在民巷之中迷了路,来回走了几次,也找不到出来的地儿……然后——”
袁璩看了看几个人,“我看到有个黄色亮光,并朝着那处走了去,然后——”
又然后?
李擎挪了椅子来到袁璩跟前,“快些说,怎么了?”
倒是青川与赵克对视一眼,又转头听袁璩继续说,“一开始指路给我的那几个人——死了。”
什么?
这会儿,连李嶝惊了,他抓住袁璩的手,有些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袁璩摇摇头。
“我吓坏了,但又不敢叫,怕贼人还在,只能悄悄沿着巷子的墙根处跑了……直到见了人群我才开始慌乱,奋不顾身跑起来,就想着你们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有来找我,是不是也不管我了……”说到最后,整个人耷拉着眼皮。
不等李嶝说话,李擎就跳了起来,“我们哪里不管你了,从你被冲散,大哥就招呼着所有人分散去找你,蒙娘子都哭了好几次,生怕你被人拐走——”
确实,蒙娘子第一眼看到袁璩,就奔过去上上去去摸了个遍,直到李嶝和袁璩双双说没有受伤后,她才后怕的瘫软了身子。
如不是竹雨和梨儿托着她,恐怕就坐到雪地里。
“大奶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蒙娘子抚着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跳,只觉得又活了一次。
众人经历这些,只觉得疲惫,全然没了看灯的心境。
赵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袁璩,但又怕惊了她。蒙娘子带着丫鬟小厮收拾了物件儿,所有人又如来时一样,上了马车。
无人看到,在归麟斋一侧的歇山顶走兽处,有二人隐在那处,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嶝一行人。
待马车远去,其中一人说了句,“濂溪谷的赵克在侧,只怕不好动手。”
另一个人歪在走兽身上,借着阴影,如不是说话,真看不出那处有人,只听他冷笑道:“又不是要到跟前去劫杀,好不容易等来李嶝出了府,如此机会不试试,你甘心?”
“赵克可不好惹,他身侧那两个侍卫,也不是一般的侍卫。”
“所以,一会儿你先去引开他们,我这小连弩可是好用得很,百步穿杨,就是能伤了李嶝半分,也不算我们白来一次。”
二人商量妥当,潜在夜色之中,飞快的跟上了李嶝的马车。
正在二人步步紧逼跟着马车时,忽然听得一声悦耳的鸟叫声,二人立马找地儿隐了起来,对视一眼,“怎的说撤退?”
这是他们组织的醒哨,听上去仿佛百灵鸟唱歌,实则是危难之时紧急撤退的意思。
罢了。
二人调头急奔,赵克却在这一瞬间意识到有高手靠近,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青川何川护住大公子”就脚蹬马背,飞身上树,迎着那二人离去的地方火速奔袭过去。
“遭了,赵克追上来了!”
另一人回头,看着越追越近的赵克,冷笑一声,“我引着他走,你杀个回马枪,给那李嶝点颜色看看!”
说罢,腰间摸出一排梭子镖,酝了内力直接往赵克上上下左右中路飞了过去。赵克眼藏寒光,单手挥剑就打落了力道强劲的几把飞镖,丹田发力,往那人处招呼过去。
二人就在这零星的民房之上打斗起来。
“赵先生,多年不见,老当益壮!”那人招数刁蛮杂乱,却还是能与赵克抵挡几个来回。
“阁下是谁?若是故人,大可不必大动干戈!”
赵克蓄力全发,就为了抓住那滑如长虫的贼子,只是那厮虽不是赵克对手,但也不是泛泛之辈,东躲西藏十分灵便。
“罢了,我这种区区凡人,就不在赵先生跟前班门弄斧。”说罢,扯个空子就要逃窜。
赵克哪里如他所愿,如大鹏展翅,盖住他逃出去的天。无奈之下,他欲要左右寻路蹿出去时,赵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