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林外的梁景看到林中的情景,他知道周寒有异能,如果硬要追去,只会自讨没趣。
梁景向汤容几人一挥手,“上马。”
“爷,不去追周寒了吗?”汤与问。
汤容朝汤与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问。
几个人重新上了马,汤容理好了吹乱的头发,问梁景,“爷,我们还去不去襄州?”
汤容清楚,正像周寒所说,罗县之事肯定会惊动厉王,厉王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济州城。
“我们回江州。”梁景十分肯定的说。
梁景此时心里的打算是,既然周寒躲着他,那他便回江州等。
周寒说过去江州有急事,必定会去江州。江州是他梁景的地盘,那时就算周寒躲到地缝中,他也能挖出来。
终于甩开了梁景,周寒长出了一口气,她已经跑出了柑橘林,来到山间的一条小道上。
周寒坐到一块大石上,郁闷地想:“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他有那种癖好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我是女的?可是他在给我上药时,看到过我露出的半边腰,只看腰便能确定是男是女吗?还是说我曾经什么时候露出过破绽?”
周寒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胸束得很紧,加上上衣宽松,看不出胸前的鼓胀。
周寒突然想起一事,“李清寒,你可是在梁景面前露出过什么破绽,让他发现我是女人?”
李清寒“嗯”了一声,便讲出那天沐浴时发生的事。
周寒听了,控制不住,吼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对我讲?”
李清寒毫不为意地说:“有什么重要的,不过看了一眼这具凡身肉体而已,这又不是我们的本体。我们的本体还在那寒冰地狱中的极寒之地封印着,我们不过是在这具肉体凡胎中暂时栖身,为了行走人间方便罢了。”
周寒哭笑不得,还没说话,李清寒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那个梁景还说了一句什么我会对你负责的。”
周寒听了大喜,再问一次,“他说要对我负责?”
李清寒不知道周寒为什么由生气变为惊喜。
“他确实这么说。”
周寒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地。
李清寒不懂人世的人情世故。
在人间,女子清白最重要。女人的身体一生中只有三人能看,小时是父母,长大了便是出嫁后的丈夫。
一个姑娘的身体若被旁的男人看了去,尤其是私密之处,那便是毁了清白名节,除非那个男人肯娶了她。若是烈女,还会寻死保节。
所以周寒认为梁景刚才说要娶她,肯定是因为李清寒所说之事。
“原来只是为了对我负责。”周寒终于能放下心。
周寒不是阳世之人,何况从小到大,周伯也没教过她这些。她对女子的三从四德、贞操节烈之类的,没那么较真。
周寒打算的是,既然梁景不是真心的想娶她就好办多了。以后见到他,只需要对他说,那件事不需要他负责,想必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解决了心里一大迷惑,周寒轻快多了,走路都带风。
李清寒和周寒虽是一体,但只能体会到喜怒哀乐的情绪,和各自想让对方知道的心念,却猜不透暗中的心思。
李清寒冷冷地“哼”了一声,“被凡人影响了,也变得神神经经起来。”
此时的襄州刺史府,宁远恒正在对着一个大箱子发愁。
新任的襄州刺史到了,本来宁远恒在襄州任的时间也不长,所以需要交接的也不多,只用了一天多便都交接完了。
宁远恒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江州了。然而叶川找到宁远恒问:“大人,周寒屋里那口大箱怎么办?”
宁远恒这才想起来,周寒以前住的那间屋里,还有杜明慎送给周寒的一口箱子。
宁远恒看着箱子上的一封信,还有一把钥匙,不知道是该退回杜家还是把它带去江州交给周寒。
箱子是从京城运来的,如果退回杜家,恐怕襄州杜家的那几个看宅的家仆也做不了主。
宁远恒揉着眉心想了想,对叶川吩咐道:“把箱子打开。”
叶川忙道:“大人,这是杜明慎公子送周寒的东西,我们没经同意,打开不好吧。”
“打开,若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便退回杜家。若是要紧的东西,我们便带去江州。只有打开看了,我才能做决定。”宁远恒道。
“哦。”叶川觉得也有理,便过去,拿了箱子上的钥匙,打开了箱子。
箱子一开,叶川大叫一声,“这是些什么?”
站在五六步开外的宁远恒,听到叶川的惊叫,赶忙上前去看。
箱中五颜六色,光彩夺目,竟然是一件件叠放整齐的衣服。而且从花色来看,绝对是衣裙之类的女装。
叶川不可置信地说:“杜三公子不会真有那种嗜好吧,让周寒穿女装。”
宁远恒也愣愣地看着这些衣服。他是将军府的公子,从小在京城贵族圈子里长大,当然知道这些衣服所用布料都是华丽名贵的锦缎,可以看出杜明慎的用心。
宁远恒看到在一叠衣服旁还有一个木匣。他上前,伸手打开木匣。刹那,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