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心里有点忐忑,暗骂道:“这个老家伙,别是会提出什么令我难堪的条件吧?”
不多时,重华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刚才离开的那名内侍又回来了。他来到厉王身侧,低声对厉王说了一句:“王爷,他们来了。”
厉王睁开眼,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进来吧!”内侍对门外喊。
周寒心中好奇,来的什么人。她不由得向门口张望,她很清楚,此时进入重华居的人,定与厉王开出的条件有关。
两名黑衣人走进了重华居。当周寒看清为首之人时,顿时瞪大了双眼。那人正是汪东虎,曾经的三汪。
而汪东虎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看到周寒,径直走进重华居。
“见过王爷!”汪东虎和另一名黑衣人,单膝跪下。
“汪东虎。”
“属下在!”
厉王一指周寒,“从现在起,你和你的这个属下,便是周小姐的贴身护卫。只要周小姐离开王府,就必须时时刻刻跟随在身边,不得有一丝懈怠。否则,后果你们清楚。”
周寒和汪东虎都怔住了。
厉王眼中闪出一道冷芒,手指敲了敲身边的桌子。他很不喜欢他的属下,接受他的命令时会迟疑。
汪东虎后背一寒,赶忙低下头道:“属下遵命。”
“王爷,我……”
周寒含着怒气,站起来。不就是监视她吗,她可以理解。换任何一个人跟着她,她都能勉强接受,可为什么是汪东虎。
厉王打断了周寒的话,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和汪东虎的恩怨,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个人现在是我手下勾陈卫的统领,他只能也必须执行我的命令。而你现在也是在为我做事,我希望你能放下恩怨,和他好好配合,不要给我找什么麻烦。”
周寒知道,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苦着脸说:“我挣点钱容易嘛,还要管这两个大男人吃喝,又要花费好多银子!”
“哈哈……”厉王又大笑起来。
周寒的一句话,竟将当前凝固的气氛化开了。就连汪东虎也略感诧异地偷偷地看了周寒一眼。
“他们的食宿不用你管,只管做你的事就可以了,你就当他们不存在。”厉王大笑了一阵,然后微笑着说。
“你当我眼睛是留着出气的吗,这么大个的两个男人,让我当他们不存在在,亏你说得出来。”周寒暗自腹诽。
“如果遇上需要决断的事,我和他们之间,谁做主。”周寒问。
“你可以随意做自己的事,他们只负责跟着你。”厉王说完,眼睛微微眯起,隐藏起眼中那一抹老谋深算的神色。
他让周寒随意“发挥”,又让汪东虎跟着,自有用意。他要试试这个女娃是不是老实,是不是好控制。周启峰手中的东西,关系着他以后要做的大事,他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莺奴?”厉王这边的事情说完了,周寒转过身来问莺奴。
“我跟着小姐。”莺奴毫不犹豫地说。
“我出府去,家里地方不大,何况还有这两个。”周寒说着,手指向后勾了勾,暗指汪东虎两人。
“你就别跟着了,替我照顾我阿伯还有两个弟弟吧,他们三个男人,衣服脏了没人洗,破了也没人补。”周寒说到这,转头问厉王,“王爷,我将莺奴送去芷园,没问题吧。”
“她现在是你的丫头,随你安排。”
厉王之所以如此大方,是因为他觉得莺奴是从他身边出去的丫头,能替他看着周启峰,他当然求之不得。厉王却不知道,周寒虽与莺奴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早已征服了莺奴的心。
“奴婢听凭小姐安排。”莺奴垂首道。
在去芷园的路上,周寒将莺奴拉到自己身边说:“我阿伯是个很好的人,你不用担心,也不必总把自己当奴婢,还和我们在一起时一样,外人面前,你称他老爷,没有外人时,你就当他是你的亲人,你的长辈来照顾就行了。”
“小姐。”莺奴眼圈有点红。她不担心到芷园以后的日子。她知道周寒是周启峰带大的。周寒是这么可亲可近的一个人,那周启峰也不会差哪去,她就是有点不舍得周寒。
周寒清楚,像洗衣,缝补这些事,周启峰自己能做。可周寒不想让周启峰再操劳了,她想在阿伯膝下尽孝,但现在不行,只能暂由莺奴去替她照顾周启峰。
“我那两个弟弟,你不用操心,他们虽然年纪小,但自己能照顾自己了。尤其阿冥,你别看他只有十三岁,但古板起来,像个老学究一样。”
莺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个年轻的姑娘说说笑笑,往芷园而去。
就在周寒踏入重华居时,离鹤也来了听月馆。
听月馆的侍女早已习惯了,所以也没通报,就让离鹤进去。
离鹤从无月手中接过锦盒,道:“你去玩吧,一个时辰后,在王府门前等我。”
“是,师父。”无月答应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离鹤穿过院落,直接推开了听月馆的门。
屋中,只有胡锦茵一人,正在梳妆台前对镜整理妆容。
离鹤将锦盒放入衣袖中,快步上前,从后